“不行,我不同意,歷來只有北朝完成對南朝的征服,沒有從南收服北地的,失去燕云之地,已經讓我們處于百年的弱勢,若是逃到江南去,大宋就完了啊!”
范純仁面紅耳赤,聲音震撼著整個崇政殿。
但立時有人出來持反對意見了。
“荒謬!汴京無險可守,留在這里不是明智的選擇,一旦西夏鐵騎東出,一路上沒有阻礙,我們拿什么去阻擋,河中府三十萬軍隊,尚且擋不住西夏軍隊,現在三十萬軍隊潰散,只剩下十萬敗兵,我們怎么擋,你是要拿陛下的安危開玩笑么!”
蔡京站出來大聲呵斥道。
參知政事范純仁氣得額頭上青筋暴出,這個蔡京,最近氣焰熏天,不知道將多少商戶弄得家破人亡,范純仁早就對他不滿了,現在竟然敢出來與自己對嗆。
“你是什么東西,區區一個中書舍人,竟然與我如此說話!”
范純仁呵斥道。
蔡京嘿嘿一笑:“范參政真是權勢熏天啊,竟然不允許人說話,中書舍人也算是兩制官,歷來便有建言之權,在范參政的眼里,竟然只能算是個東西!”
“住口!”
旁邊有一個人呵斥道,蔡京趕緊拱手而立,因為出聲的是他的恩主曾布。
曾布用嗔怪的眼神瞪了蔡京一眼,回頭與呆坐在龍椅上的趙頊說道:“陛下,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蔡舍人的話不好聽,但的確是有道理的,汴京城無險可守,若是呆在這里,到時候事有不諧……”
曾布沒有往下說,但意思很明白。
現在不逃,等西夏揮兵東出的時候,鐵蹄洪流而至,怕是連逃都逃不了啊!
趙頊眼神有些恍惚。
西夏那邊的消息已經傳來過來,河中府兵敗的消息傳來沒有多久,歐陽辯在長安城登基的消息也隨之而來,這個消息讓趙頊如遭雷擊,朝堂上下也是如同煮開了的水一般。
曾布立即上疏請求剝奪歐陽辯的謚號,還請求剝奪歐陽修的謚號,并且將歐陽修的墳墓給扒了。
不過好在朝廷里面還是有不少的人對這個建言表示反對的,所以只是悄悄地將歐陽辯的諸多功績刪除掉,并且將歐陽辯的書籍列為禁書,并且下令對歐陽辯名下的企業動手收為國有。
不過令他們失望的是,大宋境內的西湖城、西工建這些企業已經早就被賣出,而遠洋集團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更換了東家,現在持有這些企業的人大多是一些不相干的朝廷官員,而且是不太適合查的那種。
其實這些也不過是泄憤之舉罷了,趙頊也知道,歐陽辯智深如海,怎么還可能留下把柄給他呢,早就已經做好安排了。
龐大的產業早就被變賣,套現成為資金逃到了西夏那邊了,聽說西夏在陜西六路大搞建設,恐怕就是套現的資金了。
趙頊心中是極為不爽的,雖然說產業被接收下來了,但歐陽辯套現的資金可能是大宋朝這十幾年的發展成果,可能多達十億貫的資金就這么外流,讓趙頊也不由得心痛。
曾布借此機會,發起了一場整肅運動,將嘉佑二年榜的進士紛紛調離崗位,安插上自己的人,還有央行一系出身的人,也都被罷黜,并且換上了自己的人,一時間,曾布成為了這場運動中受益最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