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官場混慣了的人,怎么能夠耐得住寂寞,一開始徐英還到處請托,尤其是呂惠卿等人,不過之后呂惠卿等人也被邊緣化,就徹底沒有了法子了。
不過徐英此人意志堅定,加上還年輕,心里還是不甘心,對于時事頗為關心,所以關于西夏的事情并沒有錯過。
當時他聽說了西夏有章惇、王韶等人的時候,他便有些懷疑了,到歐陽辯登基的時候,他興奮地簡直要跳起來。
當時他就想去投靠了,但這么貿然過去,他并沒有太多的信心,畢竟他并非歐陽辯的心腹,貿然過去,恐怕也得不到重用。
所以他在等,他認為歐陽辯的雄心不會僅僅停留在陜西六路上,肯定后面還會有什么大動作。
于是他在汴京城里也是絲毫不放過任何消息,尤其是呂惠卿這個歐黨留在汴京城中最大的代表,更是他關注的重點。
他發現呂惠卿最近些時間,不再只躲在館閣中,在別人到處聯系車馬準備南下的時候,他卻屢屢走訪以前的同年,這是相當異常的。
如果求官,呂惠卿不該找這些人,因為這些人也大多被邊緣化了,如果是尋常的拜訪,那更加沒有必要,因為大多數人都會跟隨著南下,無所謂分別。
那么一定有其他的理由。
所以,呂惠卿這是要干什么呢?
徐英想了許久,除了西面的事情,估計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讓呂惠卿這么積極了。
不過徐英畢竟是個老鷹逼,他不會那么的冒昧去問呂惠卿,因為這種事情誰會那么冒昧,尤其是自己根本就不被視為歐黨的一員,自己也曾有過大污點,畢竟出賣妻族,又休了妻子,這等事情在這個時代是個大污點沒錯了。
自己想要進入西夏的官場,阿諛攀附沒……用肯定是有用的,如果能夠攀附到歐陽辯的話,何止是有用那么簡單,關鍵是,想要名正言順進入高層,那就得靠功勞!
不過,即便是要靠功勞,那他也得知道現在西夏最需要的是什么,只有對癥下藥,才能夠真正撈到功勞,瞎干的話,可能幫不上忙還添亂。
這個事情光是猜測肯定是不行的,他得主動去打聽。
好在當時陳留縣清丈土地時候,便是呂惠卿以及章惇主持,就是那個時候,他們密切配合的,也算是有過一段香火情。
于是徐英積極準備了一些禮品,便乘著馬車去了。
呂惠卿去同年家中拜訪,但卻不允許同年來他家拜訪,于是庭院依然還是冷落的模樣,聽到門子來報有人造訪,不由得愣了愣。
在聽到來訪人是徐英的時候,呂惠卿更是驚奇。
實際上呂惠卿也鄙夷徐英的人品,雖然兩人在很久之前有過合作,但之后并沒有太多的溝通,不過呂惠卿并沒有拒絕,再怎么說也好,這個徐英畢竟是歐陽辯曾經的部下,在變革的事業中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徐英一身文士打扮,見到呂惠卿的時候,直接就大禮參拜,讓呂惠卿都不由得意外:“徐兄,莫要如此,你這是作甚!”
徐英聽到呂惠卿這么一說,頓時眼中帶了霧氣,聲音哽咽起來:“吉甫兄救命啊!”
呂惠卿大吃一驚:“徐兄,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有人要害你嗎?”
徐英嚎啕大哭起來:“是啊,吉甫兄救命啊,以前我得罪了那些大地主,現在他們擼了我的官職不說,還打算在臨走之前殺掉我,要不是有人偷偷告訴我,我還不知情呢!”
呂惠卿大怒道:“是誰這么肆無忌憚!徐兄你盡管告訴我,我自然會為你做主!”
徐英擦拭著眼淚,哽咽道:“是蔡京!”
呂惠卿頓時聲音小了下來:“你怎么得罪他了?”
徐英苦澀搖頭:“之前陸小姐清理西湖城資產,將西湖城的部分資產放在我的名下,其中就有杭州西湖城。
現在朝廷要南下,蔡京就盯上了杭州西湖城,威逼利誘,想要我名下的西湖城。
可這西湖城也不是我的啊,是陸小姐寄在我這里的啊,若是被蔡京奪去了,我怎么和蔡小姐交代啊!
所以我咬著牙不肯松口,于是蔡京便放出話去,說要我好看。
好家伙,以前那些大地主,對季默那是恨得牙癢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