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就打吧。”
曾布露出喜色:“陛下,臣以為,如今咱們大宋處于弱勢,但一味地防御也終究不好……”
趙頊抬起頭看了一下曾布道:“主動進攻的蠢話就別說了,這些朕自有安排,子宣,今晚就先這樣吧。”
曾布微微一笑,拱手告辭而去。
出了大殿門口,曾布抬頭看天空,秋天的夜晚已經是頗為寂寥,但他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季默啊季默,你是比我聰明,但你能夠有今天,何嘗不是因為你父親歐陽修的原因,若我曾布也有這樣的父親,我未必不能做到你今天這一步。
你身世比我好,處處逢源,加上運氣也比我好,才能夠如此,換了給我這些機遇,我曾布一樣可以。
哈哈,但是啊,你想要完成你的大業,還得問過我呢,你想要滅宋,我就偏偏不讓你滅,屆時天下民不聊生,這筆賬還是要記在你的身上!”
曾布的聲音低沉,但臉色卻是如同惡鬼一般猙獰。
寢宮內。
燈火通明,遠處的柱子下面已經用上好的竹炭燒了爐子,既可以驅寒也可以祛濕。
趙頊光著腳,呆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燭火。
殿內已經是暖融融,但趙頊只感覺到渾身發冷,趕緊將身體縮進被窩之中,近些年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在被子中,他的身體漸漸地溫暖起來,但腦海中卻是紛雜不堪。
……
“你便是歐陽辯?”
第一次見面的趙仲針看起來并不太友善,在幾個人的簇擁下對著歐陽辯喊道。
趙仲針的眼神帶著審視,帶著些許的桀驁不馴。
趙仲針在審視歐陽辯。
……
“歐陽辯,你有字嗎?……哦,對哦,你還沒有加冠,應該是沒有字的哦,有小名嗎……和尚啊,哈哈,有趣,那我以后就叫你和尚吧,你也別叫我什么公子了,就叫我仲針吧。”
“欸,和尚,當時你寫水調歌頭的時候真的只有八歲嗎?”
“欸,和尚,那首青玉案里說的【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人是誰啊,陸采薇嗎?”
“欸,和尚,陸采薇是不是被你拿下了……什么叫拿下,我也不太懂,我那些堂兄們經常說拿下某某青樓的誰誰誰什么的……”
“欸和尚……”
……
那時候的自己,就是一個話癆啊。
趙頊默默想道。
但歐陽辯好像從來都不會不耐煩,他和自己一起聽課,一起課后聊聊天,當然,大部分時候的歐陽辯就是聽自己嘰嘰喳喳地提問題,然后他能答的就答,不能答的就含糊而過。
“唉……那時候的時光,真的很快樂啊!”
趙頊進入夢鄉的時候發出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