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里靜悄悄的
在近乎實質的死亡威脅下,酒館老板泰德頭上冒著大滴的冷汗,臉色蒼白的放下了雙管獵槍,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對面的南懷玉,原來的猖狂早已經不翼而飛。
撕掉堅硬的外殼,內里就是虛弱不堪的懦弱。
在昆士蘭州的華裔與拖家帶口的白人家庭不同,大多光棍兒一條,無家無口,無牽無掛,狠起來當真連自己都怕。
掉腦袋不過碗大的疤,有什么大不了的,20年以后爺又是一條好漢。
雙方面對面持槍對撼,猜猜誰會贏?
“求您,不要……”
“嘿嘿……泰德,你這個腦滿腸肥的白癡,是誰給你的勇氣拿槍口對著華人,你看看窗外,我想已經有脾氣不好的兄弟記住了你,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記住晚上回家鎖好門,然后祈求上帝保佑。。”
“哦……天哪,別……”
“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南懷玉拿起吧臺上的一瓶蘇格蘭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感受著蘊含濃重橡木香味的烈酒味道在口中縈繞,感覺精神一振,毫不客氣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聽著,我知道你們,你們是大名鼎鼎的紅河谷牧場主李的手下。”泰德神情慌張的看了一下坐在酒桌對面的雙方,那些大人物他一個都惹不起,于是轉過頭來神情誠懇的說道;“請原諒我的粗魯,我保證對華人沒有半點惡意,今后也絕對不會有,呃……今天的酒我請客。”
“不必了,我的兄弟很多。”
泰德看了看窗外全副武裝的槍手們,不算小酒館內的依然有30余人,索性一咬牙說道;“只要能夠得到您的原諒,外面的人我一起都請了。”
“當真?”
“我敢對上帝發誓,說的都是真的。”
南懷玉似笑非笑的看著酒館老板泰德,手中的酒杯轉動了兩下,端起來仰頭一飲而盡,道;“好,一言為定,只要你履行了諾言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那太謝謝了,湯姆你愣著干什么,趕快給外面的窩人們拿些酒水,要最好的……”
泰德的話還沒有說完,隱隱的聽到外面傳來山呼海嘯一般的喊聲,整個人立馬僵了,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南懷玉,似乎想要證實什么?
南懷玉無所謂的手一攤,說道;“既然你這么熱情好客,所以來的兄弟就多了一些,我想一切都不成問題吧?”
話音剛落,泰德已經癱軟跌坐在地上……
外面的抗議人群成千上萬,這么多人就是一人一杯酒,也足以讓泰德這個小酒館破產。
油漬斑斑的酒桌邊
弗蘭克州長的臉色也變了,他用吃驚的目光看著李福壽說道;“天哪,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擁有合法身份的澳洲華人在爭取自己的權益,這種行為叫什么?”李福壽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說道;“應該叫做游行集會,這是在歐洲很流行的時髦方式,聽一個船長朋友說,巴黎公社也是這樣孕育的,真是一場波瀾壯闊的人民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