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昆士蘭州自由勞工有很大一部分加入了洪門,這是一個勢力非常強大的幫會,白人淘金者知道惹不起,一般搶劫勒索會避開這部分人。
剩下一部分自由勞工,舍不得每個月繳納兩個先令,這一年下來就是兩英鎊之多,這部分人是被加害最嚴重的群體。
在金礦場辛苦工作幾個月,劉栓運氣很好的清償債務,成為一名自由勞工。
發財夢想沒有實現就破滅了,這對劉柱的打擊極大,他呆呆的跌坐在河灘上,完全聽不到耳邊懦弱華工們的哭叫聲和求饒聲。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劉栓一直沒有加入唐人街炙手可熱的洪門,而是選擇與一群同鄉共進退,躺在地上的三名死者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人。
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傍晚的混亂一直在持續,屬于洪門的華工們大多沒有遭受到騷擾,他們默默的從備受欺凌的華人身邊走過,臉上帶著不忍之色。
這些華工有個共同點,就是胸口貼著煙盒那么大的一個布章,上面用漢語寫著大大的“洪門”兩個字兒,,下面一排小字是;青龍隊之染分隊員。
“阿虎哥,咱們真的見死不救嗎?”
“我們手無寸鐵怎么救?”
聞言霍然回首的這名大漢,胸口佩戴青龍隊副長標記,年齡約莫30歲左右,長得膀大腰圓,神情彪悍,他就是被稱為阿虎哥的李黑虎。
大哥李白虎,二弟李黑虎都在澳洲求活,他們是在上一次維多利亞金礦熱潮時來的,距今已十余年了。
因為兄弟兩人武力值出眾,為人公道講義氣,所以被一眾人等推舉為青龍隊大隊長和隊副。
勞工被這一句反問將住了,臉憋得通紅說道;“咱們洪門兄弟遇見落難之人,有援手之義啊!”
“哦,你在禮堂怎么學的山門規矩,任何一位同門兄弟落難我們都有援手之義,這里面可不包括其他人。”劉黑虎隨口訓斥了一句,神色鄭重的雙手抱拳向天,說道;“山主曾有言;
一條紅河從中過,兩岸青山盡妖嬈。
兄弟情義滿天下,不渡關山無緣人。
只要我紅河山兄弟齊心,鬼佬就不敢欺負我們,別人閑事可管不著。
洪門香堂就開在唐人街上,這些受別人欺負的同袍抬腳就可以進去,相信不會受到刁難。”
說到這里,李黑虎的聲音不由大了起來,對周圍的一眾洪門兄弟交代道;“我警告你們不要給本門惹事,主動犯上去壞了規矩,哪怕最后從白人那里撈出來也要接受刑堂嚴懲,洪門律例森嚴,這一點不需要我提醒你們,不聽號令擅動者,輕則打圍棍,重則三刀六洞直至沉海,天王老子也講不得情面。”
“虎哥放心,我們可不敢。”
“那種莽漢不用管它,任其自生自滅好了,我們還落個清靜。”
“就是,咱們都是守規矩的人。”
這里的喧嘩聲引起了白人的注意,站在大石頭上,正督促手下搜檢華人勞工的“野狼”比爾肯眼睛危險的一瞇,抬腿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