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人多勢眾的洪門兄弟,“野狼”比爾肯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讓我們都冷靜些,白虎先生,哦……對了,還有黑虎先生,你們的名字實在是讓人郁悶,野狼是無法單挑兩頭猛虎的,這不公平,我們會安靜的離開這里,嗯……有機會喝上一杯。”
李白虎看了一下河灘上死狀凄慘的三名淘金者,目光中的怒火隱現,強制按捺自己翻滾的情緒,說道;
“人在做,天在看,爾等肆意妄為必遭天譴。”
“你是說上帝會懲罰我嗎?”比爾肯帶著手下已經退后了一段距離,他無所謂的兩手一攤說道;“我是注定要進入地獄的,只在此之前要好好的享受一番,聽著……東方的這兩只虎,野狼比爾肯并不是畏懼你們,而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火并,這是我們雙方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那么……就再見吧。”
說完,率領著一干匪徒很干脆的溜了。
洪門兄弟逼退了兇殘的匪徒,人群中不由自主的響起了一片歡呼聲,用崇敬的目光看著霸氣四溢的李白虎,這是洪門青龍大隊的大隊長。
李黑虎走上前來說道;“大哥……真的好憋屈啊!”
“不必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李黑虎環顧著亂糟糟的河灘,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們兄弟縱然力有千鈞,又能打的了幾根釘?這就是個吃人的世道,在外國佬的地盤上縱然心有不甘,血肉之軀難道真能干的過火槍大炮?拼盡最后一分力,只能護佑自己的洪門兄弟免遭禍害罷了,別的咱管不了,也沒有這個能力。”
“唉……大龍頭也不知道咋想的?”
“住口。”
李白虎斷然喝止,神色俱厲的訓斥道;“你是不是兩天好日子過昏頭了,大龍頭也敢議論,他是我們上萬洪門兄弟的主心骨,要是沒有大龍頭與鬼佬極力周旋,你以為我洪門兄弟的境遇,會比這些遭到禍害的淘金者強上多少嗎?”
“大哥,我……我錯了。”
“記住了,我們下面難,大龍頭心中牽掛著上萬洪門兄弟安危比我們難上百倍,為尊者諱,斷不可以妄加揣測。”
“愚弟受教了。”
夕陽西下,天空中的晚霞帶著血紅色光芒,美得驚心動魄。
結束了一天的辛苦勞作,丹尼斯金礦場工人正逐漸散去,很多自由勞工都是騎馬來的,馬群在樹林里有專人看管。
契約勞工則坐上擁擠的四輪馬車,忍受著一路顛簸返回布里斯班,盼望著能到福臨門大飯店吃一頓熱騰騰的飯菜,切一盤香噴噴的豬頭肉下酒,便宜又好味。
偌大的丹尼斯金礦場只有山坡上的一排木屋,武裝護衛們將今天收獲的金砂裝在木箱中,一個個搬上馬車。
這里還有每個淘寶者繳納的探礦稅,每人一個月4個銀先令不是一次性繳納的,而是每天繳納三個銅便士,不管華人還是白人進礦場就繳納。
幾千人加起來,這可不是個小數字。
神情趾高氣昂的約翰-丹尼斯手上拿著馬鞭走出來,身后跟著二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金礦場護衛,還有神情畏縮的愛爾蘭女孩阿麗塔,美麗的臉龐上淚痕依然,衣裙上還沾著斑斑血跡。
丹尼斯金礦場上的武裝有百余人,除了留下30多人值夜,防止有人趁著天黑偷采金砂,其他的都跟隨約翰-丹尼斯少爺返回布里斯班,沿途押送價值上千英鎊的金砂。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我今天晚上還要參加愛德華議長夫人舉辦的舞會,抓緊時間把這些該死的金砂都裝上去。”
“馬上就好,丹尼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