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內
進入祠堂率先奉香禱告,跪拜祖先牌位,奉上香油200斤,香燭200副,粗檀香若干,細檀香若干,碗,碟若干,三牲若干,瓜果若干……
然后眾人進入祠堂二進院中,這里是個敞開的議事堂,一排三間只有柱廊沒有區隔,面對面擺著幾排椅子,上首居中有族長位置,一切都中規中矩。
各人按身份落座,原本按照輩分沒有李福壽的位置,可如今他是英吉利國貴族,身份貴重,因此在前排靠末尾得到了一個椅子,李平,李致兩個家奴已經被打發了出去,議事他們是不能參加的。
族長劉壽齊看了看眾人坐定,“呵呵”笑了一下說道;“今天有本族晚輩福壽自海外歸來,極得官府方面看重,巡撫和右布政使大人郊外親迎,如此隆重的場面,我們李氏宗族也感到面上有光。
今天議三件事;
第一件重頭戲,是將于近日舉辦的新春祭祖大典,左鄰20余支李氏族人都會參加,有資格進入祠堂祭拜的不下于4300名男丁。
寒冬臘月的吃住都是個大問題,住宿倒好解決,但凡三四十里地的全都自行回家,更遠一些的族人數量不會多,各家擠擠對付一宿也就是了。
唯有這吃的一項銀錢至今還沒個著落,合計所需不下3千兩,大家集思廣益,看看能拿出什么辦法來?”
話音落下
一眾族老齊刷刷的看向李福壽,這里最有錢的恐怕就是這個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聽說在姑蘇府大興土木,花了10多萬兩白銀營造府邸,平時還沒空經常回來住。
區區一些銀錢,手指縫漏漏就夠了。
這番表現,讓李福壽的一顆心冷了下來,臉上神色不露的說道;“還有什么章程,何妨一起說出來,也省的一項一項議的麻煩。”
族長劉壽奇沉吟不語,議事堂上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李福壽神情淡定的翹起了二郎腿,完全沒有理會族老們不滿的神色,他坐的這個地方已經到了屋檐邊了。
正好外面一抹冬日的陽光照射進來,落在肩頭上,臉上,懶洋洋的好不愜意。
“福壽小兒,你也不睜眼看看,這一圈坐的都是你叔祖爺輩和叔爺輩的長者,翹個二郎腿悠哉的像個什么樣子?成何體統?”說話的是個面容清瘦的老者,兩鬢皆白,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李福壽不緊不慢的說道;“請問你是……”
“福壽,這是東郎鄉的族叔,你要叫一聲叔祖爺的,千萬不可怠慢。”族長劉壽齊緊跟著解釋了一句。
看他的神態,并沒有打圓場的意思,想必也是覺得李福壽行為不恭,心中不喜。
在外面不管你天大地大,來到宗族祠堂中族長最大,他就是這里的一方天,任李家子弟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福壽小兒,別人都說你如今生發大了,在姑蘇府大興土木營造宅邸,動輒花銷10多萬兩白銀,可你也不想想沒有宗族哪來的你,做人不能忤逆不孝,那可是要遭到唾罵背棄的。”
“是啊,怎么也得拿出幾萬兩銀子來貼補下。”
“區區一個后生晚輩,有幾個臭錢就覺得了不起了,簡直豈有此理!”
幾名須發皆白的族老隨聲附和,祠堂中彌漫著聲討李福壽的氛圍,言辭逐漸激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