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亞普拉港外海
“郁金香”號三桅大帆船仿佛一只警惕的野獸,始終在查亞普拉港外海梭巡不定,一旦發現任何風吹草動便會逃之夭夭。
令人遺憾的是,幾座高聳的島嶼遮蔽了視線,將海灣內的情況全部環抱在內,想從外圍窺探幾乎沒有可能。
這讓老海狼馬爾科-范-尼斯特魯伊神情猶疑不定,他堅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這地方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就像是~一個危險的陷阱。
問題在于他無法證明自己的判斷,也無法拿這個擔心去向總督府交差。
荷蘭人口稀少,每一名白人拓殖者都是彌足珍貴的,更遑論60余人。
腥咸海風迎面吹拂過來,遠處海岸線籠罩在一片青翠的山嶺間,馬爾科-范-尼斯特魯伊透過黃銅質地的單筒望遠鏡看得眼睛發酸,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之處。
他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眼神冷冷的瞥了一下倒吊在桅桿上的那頭蠢豬。
弗蘭克-斯內德先生被捆得像粽子似的,起初身體還扭動掙扎,鳴咽著哀求,現在已經死豬一樣動也不動了,在半空中隨著大帆船的顛簸左右擺動不停,原本被曬的通紅的臉膛如今紅的血一樣。
“喬克,把這個混蛋放下來,我可不想他死在這里,記住,別讓他弄臟我的甲板。”
“好的,船長。”
身材宛如巨熊一般的喬克獰笑了一聲,他的光頭上紋著死神刺青,渾身鼓脹的肌肉泛著油光,暢開胸懷只穿著一件骯臟的短袖夾克衫。
他大步走過去一刀便割斷了繩索,弗蘭克-斯內德“撲通”一聲砸落在甲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摔的頭破血流。
重重地摔了一下,令原本處于昏迷狀態的弗蘭克-斯內德蘇醒過來,口中骯臟的襪子被扯掉,他開始大口的嘔吐起來,身體弓成龍蝦一般。
“哦,上帝啊!”看著自己心愛的甲板被弄臟,船長馬爾科-范-尼斯特魯伊殺人的心都有了,狠狠瞪了一眼喬克。
喬克無所謂的一聳肩,意思是說……這可不關我事。
此時已到傍晚時分
落日的光芒映紅了燦爛的晚霞,將一朵朵魚鱗般的白云映成了金色,仿佛碩大無朋的神物翱翔天際,在碧海藍天的映襯下分外壯美。
船長馬爾科-范-尼斯特魯伊收回了視線,就這么始終徘徊不前無法完成任務,也無法向總督府交差,他終于下定決心冒險一試。
“愿上帝保佑,駛過激流的險灘進入安寧之國,我虔誠的贊美您,侍奉您,卑微的跪在您的腳下請求護佑,阿門!”
船長馬爾科-范-尼斯特魯伊虔誠的虛空畫了個十字,轉身命令道;“升帆!”
一聲令下
幾名帆纜手靈活的爬上高高的桅桿,將捆綁巨大主帆的繩索解開,沉重絞盤上的繩索“呼啦啦”的展開,帶動著帆索具發出“咣當、咣當”的巨響聲。
主帆展開吃飽了海風,三桅大帆船的船身就像被巨手拽了一下似的,陡然開始加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