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科克-布爾霍夫海軍中將拿起一塊曲奇餅干,放入嘴中慢慢咀嚼,享受著甘甜脆爽的味道,不由贊嘆道;“真是不錯,如果加上法式干奶酪那就更好了。”
“它其實就在你的面前,司令官大人閣下。”范-巴斯滕上校伸手揭開古典瓷盅上蓋,里面盛放的正是久享盛名的法式干奶酪。
在這個太陽直曬的炎熱天氣下,法式干奶酪呈現出一塊一塊的不規則半圓形,顯然是用餐刀剛切開不久的,還透著絲絲涼氣。
揚-科克-布爾霍夫海軍中將眼神不由得一凝,由衷贊嘆道;“哦賣嘎!贊美上帝,在這個逼得人發瘋的炎熱氣候下,能夠品嘗到珍貴的冰鎮干奶酪,這就是幸福的味道。”
他拿起兩片曲奇餅干,在中間夾上一小片冰鎮干奶酪一起放入嘴中,享受著這種久違的美妙滋味,心中油然升起絲絲感動。
作為歐洲人餐桌上的常見食品,法式干奶酪在南洋地區雖然少見,但無論如何談不上“珍貴二字。
揚-科克-布爾霍夫海軍中將之所以如此說,關鍵在于“冰鎮”,在這個沒有冰箱的年代尤為難得,是極少數上層社會才能夠享受的奢侈品。
在巴達維亞(雅加達)
每年臨近12月份,便會有專門的三桅帆船遠航扶桑鹿兒島,從冰凍的湖面上制取清澈如鉆石般純凈的大冰塊兒。
冰塊裝上船艙之后,用厚厚的被褥一層又一層的將其密包裹,再萬里迢迢地運回巴達維亞,存放在陰涼的冰窖里。
其間耗費的工本無數,就是為了滿足總督府及荷蘭上流社會對優質冰塊的需求。
能夠在“七省”號巡洋艦上品嘗到冰鎮法式干奶酪,而不是高溫環境下軟塌塌的奶酪泥,足以當得上“珍貴”二字。
揚-科克-布爾霍夫海軍中將被法式美食慣壞的胃口得到了充分滿足,發出近乎感嘆的呻吟聲;“哦……贊美上帝,就是這種久違的美妙味道,讓我仿佛回到了尼德蘭的家中,北歐這個時候已經下起了飄飄揚揚的白雪,我們可以坐在長廊里品嘗味道濃烈的鹽漬鯡魚,那種鮮嫩至極的味道真是讓人永遠銘記啊!”
這種感覺
就像離家許久的老北京喝到了心心念念的豆汁兒,打拼在外的河南老鄉喝到了胡辣湯,勾起了心中那份對故鄉的濃重思念之情。
“那您更應該嘗嘗這個,這是來自堪察加半島最正宗的大馬哈魚子,同樣是冰鎮的。”范-巴斯滕上校揭開了另外一個精美瓷盅,里面是一顆顆宛如黑玉雕琢般的大馬哈魚子,散發著絲絲涼氣。
這可是不折不扣的珍饈佳肴,大馬哈魚籽本身就已經足夠珍貴了,更何況還是冰鎮的,那種吃在嘴里帶著些許堅硬的軟糯甘美感覺,是軟塌塌的魚籽無論如何比不了的。
揚-科克-布爾霍夫海軍中將驚訝得合不攏嘴,忍不住拿起銀質的小勺子品嘗了一口;“哦,這驚喜真是太多了,今天莫非是圣誕節嗎?”
“您能夠喜歡我感到非常榮幸,司令官閣下。”范-巴斯滕上校保持著嚴謹的紳士風度,臉上掛著淺淺微笑,實際上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他早已厭倦了這個終年炎熱的鬼地方,也厭倦了這艘老邁的“七省”號巡洋艦,它的船艙悶熱狹窄而且骯臟,每次出航身上都是黏糊糊永遠淌不完的汗水,伴隨著濃重的餿臭味。
只要能夠博得司令官的歡心,有朝一日能夠調回本土艦隊服役,這就是范-巴斯騰艦長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