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艙門響動抬起頭來,見到李栓柱立馬露出了笑容;“喲呵,我還以為這趟船只有我一個人呢,沒想到船開了還有長官上來,幸會幸會,鄙人鄭長榮,在布里斯班唐人街經營一家小小的商貿行。”
“幸會,我是李栓柱,衛戍師的。”
“呵呵……您不用介紹,我瞧著這身軍服都知道。”鄭長榮主動伸出手來,熱情的握手,隨手把削好的蘋果遞了過來;“長官,您如果不嫌棄,正好吃個蘋果解解渴。”
“哎,素昧平生,這哪里能行?”
“長官,您這就見外了,咱們這一路最少要七八天住在一起,相逢就是緣分,要是大家黑頭黑臉的都不說話,這幾天下來可有的難受了。”鄭長榮是個嘴皮子靈便的商人,待人接物可是長項,一把將蘋果硬塞在李栓柱的手里,探頭看了看他的小包,說道;“你別跟我客氣,我也不跟你客氣,我看你帶的好像有包子,不知……”
“來,我這還有不少呢,盡管吃。”李福壽接過了蘋果,隨手將袋子遞了過去,表現的很大方。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還真是有點餓了,那我就拿兩個吃。”鄭長榮當真不客氣。
一來二去,很快就熟悉了。
中午吃過了飯
鄭長榮和李栓柱兩人從貨船飯堂里出來,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布里斯班河上涼風陣陣吹拂,看著兩岸的壯美景色向后倒退而去,一條清澈的大河延伸到視線盡頭,感覺好不愜意。
站在船舷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鄭長榮非常健談,通過話語里知道,此人已經來到澳洲11年了,最初是在維多利亞金礦場的淘金者。
幾年以后小有積蓄,便在維多利亞唐人街開了個小買賣,賺了些錢也吃了很多苦,更遭受到很多的白眼和欺辱。
雖然賺了些錢,但那時候華人在澳洲經常受到白人牛仔辱罵歧視,當賊一樣的防范,是典型的二等人。
真正的改變是發生在1878年以后,鄭長榮帶著自己辛苦賺來的英鎊來到布里斯班入籍,置產,一步一步的在苦心經營下把生意做的紅火。
“長榮兄,你這些年來過得也不容易啊!”李栓柱感嘆了一句,兩人言談甚歡,他現在已經和鄭長榮稱兄道弟了。
“多虧了伯爵大人,我們華人在澳洲才能夠不被欺負,挺起胸膛來做人做生意。”說到這里,鄭長榮感慨萬分的拍了一下船舷欄桿;“想當年,我在維多利亞辛辛苦苦經營了一個果品鋪,幾年下來也算小有資產,可是那一次大批白人牛仔和無業暴徒沖入唐人街到處洗劫,見人就打,見東西就搶,把我的果品鋪子搶劫一空,感覺不滿意竟然放一把火燒了,可憐我幾年來的心血全都化為無有,滿臉是血的躺在街道上心如死灰,當時真想一了百了啊!”
“長榮兄,你也不必太難過。”李栓柱是個心善的青年,聽了這些也忍不住淚光閃動,跟著勸慰道;“有伯爵大人為咱們同胞鼓勁兒撐腰,再也不怕受人欺辱了,你現在也入籍了,可以合法的買田置產做生意,娶個老婆再生個大胖小子,日子可不要太美哦!”
“說到這里我就后悔了,我要早一點到紅河谷也能娶個白人媳婦,當時一心守著果品鋪子,結果……”鄭長榮長嘆一聲,住口不語。
“長榮兄,你就別想那些傷心事了,伯爵大人曾經說過;澳洲同胞每個人的身后都有一段辛酸往事,我們更應該團結起來向前看,用雙手創造幸福生活,證明自己不比人差,哦,對了……你成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