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辦理完相應手續,老麥克一行六家牧場主驅趕著牛羊,跟隨鎮公所幾位工作人員前往自己的牧場區勘界立碑,完成自己牧場夢想的最后一步。
這些6英尺高的石質界碑有點類似石柱子,只不過上面扁平,用于蝕刻勘界碑序列號和相關信息,仔細端詳下更像衙門里打屁股的板子,每一家牧場都有8根用于分界確權。
隨意移動勘界碑屬于重罪,這是**裸的侵犯他人財產權,相關蝕刻勘界碑序列號信息在鎮公所都有記錄,并且報送州自治公署備案存檔,放在保存條件良好的地下室內作為原始財產憑證。
若是沒有牧場產權變化,這些財產憑證有可能要保存數百年之久。
因此一路上眾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難以掩飾,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在胸膛中。
騎馬走在前方的鎮長李思遠是個只有23歲的青年人,帶著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他是法國圣日耳曼學院國家行政專業畢業生,最早一批跟隨李福壽前往歐洲環游的少年沖鋒隊成員之一,如今在歐洲學成歸來,來到基層錘煉行政能力。
他聽到身后年輕少婦蘇珊哼唱起了具有濃郁英格蘭風格的小調,回頭看了看笑著說道;“唱的真不錯,麥克老鎮長您德高望重,我想請您作為致公黨青島鎮州議員代表,參加即將于8月份進行的州議員改選,您的意下如何?”
“這可是大好事啊,我當然求之不得,只是鎮長先生你……”老麥克略微遲疑的問了一句。
李思遠知道,這是在問自己為啥不代表青島鎮競選州議員?
作為立志于從政的年輕人,州議員可是一個金色階梯。
作為一個新開發的人口小鎮,青島鎮只有一個州議員名額,給了老麥克,李思遠這個鎮長自然就沒有了。
“呵呵……其實我在青島鎮的任職時間不會超過兩年,很快將會調任其他崗位,也許是工廠也許是紅河谷總部,要通過各部門的輪流歷練積攢資歷,所以不適合占用這個州議員的珍貴名額。”李思遠笑著解釋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愧受了。”老麥克竟然文縐縐的掉了一句漢語,難得恰如其分的應景。
英格蘭人可沒有謙遜的傳統,骨子里面洋溢著一股傲慢的味道,很難親近也很難接近,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李思遠驚奇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笑了。
他是學貫中西的高級知識分子,能夠從點滴的話語之間看出更深的東西,老麥克這句話說明了什么?
成天在華裔移民群體里打滾,說話方式和行為方式都受到了深刻影響,這在老麥克身上展露無遺。
兩個女兒都嫁給了華裔移民,說話方式偏向于華夏風格,喜歡吃臭豆腐吃豬大腸吃火鍋這些重口味的東西,聽說還對地瓜干酒贊不絕口,更難得的是說起來流暢自然,而不是刻意為之,這英格蘭裔老家伙已經沒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