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茲比鎮非常熱鬧,碼頭邊的移民營地里住滿了男男女女,他們是昨天凌晨方才抵達的移民船,營地里曬滿了洗好的衣服,仿佛萬國旗一般。
抵達移民營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分配住房,然后洗澡洗衣服整理個人衛生,再好好睡一覺消除長途海上航行的疲勞,醒來以后美美吃上一頓,什么疲憊都不翼而飛了。
剩下的就是對新生活的憧憬,這時就該輪到移民輔導官上場了……
李思賢順著碼頭走上鎮里,腳步略顯沉重。
隨著戰事停歇,原本入眼到處皆是的民兵全都解散了,整排來回巡邏的軍隊也全都回到軍營中,鎮里恢復了往日平靜繁榮的生活。
沿街各種商鋪開門營業,往來人群川流不息,商鋪伙計的叫賣聲不絕于耳,匯集成充滿煙活氣息的生活。
安全處駐點
這是一處兩層樓上下的石質房屋,屋頂上有明顯的華夏挑檐結構,進去以后有個不的小院子,相比較普通的民居大一些,除此之外沒什么不同。
李思賢來到門口就被攔住了,檢查一下證件之后,門口的灰衣男子非常客氣的說道;“少校先生請進,我們組長對此事非常重視,正帶人進行突擊審查,恐怕需要您提供一些相關的背景材料,完善審查卷宗。”
“可以,我會盡力配合。”
“非常感謝,請隨我來。”
灰衣男子將李思賢帶到一個房間里,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辦公室,準備好紙筆和一杯清茶,然后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
安全處李思賢是第一次來,他環顧左右,終于發現這里與其他地方的不同,窗戶都是用手指頭粗的鐵柵欄封死,院子里的一些房間用的是鐵門,而且窗戶很高很小,同樣用鐵柵欄封死,無形中帶著一股肅殺味道。
過了沒多久,天色剛剛擦黑華燈初上。
一位精悍的男子從門口進來,離得老遠就熱情的打招呼;“請問是李少校吧,我是這里的組長何全壽,非常感謝您大力協助我們的工作,我們剛剛突擊審查了吳世雄上尉,得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我能知道嗎?”
“呵……鑒于我們工作的敏感性,很多不方便透露,只能說他是被人蠱惑的,我們將會通過他找到一些人,因此吳世雄上尉短時間內得待在這里,我們會開具審查令,對艦艇官兵進行甄別,恐怕會給你們的工作帶來一些不方便,敬請諒解。”
“嗯,這件事我會向海岸警備隊上峰報告,吳世雄上尉是我們艦艇上的輪機長,一位立過二等戰功的英雄,我雖然親手把他送到這里來,但并不愿見到他就此毀了,我想知道他是否會因此受到牽連,還請何組長不吝告之。”
對方雖然很熱情,但李思賢并不習慣情治機構的氛圍,有一種天然的抵觸心理。
何全壽組長猶豫了下,說道;“經過方才的突擊審查,初步判斷是受他人影響,若是沒有主動傳播不滿言論,蠱惑軍心,對其本人應該不會有過于嚴厲的處罰,但是很明顯……上尉先生不適合繼續留在當前的重要崗位上,檔案中背上了大污點,他無法通過忠誠度考核。”
“這樣啊……我知道了。”李思賢精神一陣恍惚,他有些后悔處理急躁了。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進入情治單位的大門就不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兒。
何全壽看出李思賢思想情緒不對,溫言安撫道;“李少校,您的處置方法非常正確,我們將會在審查報告中重點指出,這不是害了吳世雄上尉而是幫助了他。若是任由其膨脹的個人主義危險思想蔓延,言語詆毀軍隊高層和領袖,后果絕對是吳世雄上尉無法承受的,請您放心,我們在處置中會綜合考慮,絕不會魯莽行事。”
“行吧,也只能這樣了,我可以走了嗎?”李思賢情緒低落,心中難過的緊緊揪了起來,他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喝幾杯大醉一場。
“您說笑了,當然隨時都可以離開。”何全壽回答得很干脆,他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李思賢,能夠感受到這位少校軍官低沉的情緒,忍不住出言勸說道;“我們這些光鮮的昆士蘭人能夠在南太平洋地區廣泛受到尊重,在澳洲享有與白人同等就業從政的機會,娶妻生子,安家置業,這一切都是怎么來的?
沒有同胞的團結一心,沒有伯爵大人禪精竭慮的抗爭,幸福不會自己掉到碗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