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團在落日山谷安營扎寨,李福壽乘興帶著一隊親衛騎兵縱馬疾馳,向前一直跑了七八公里遠,直到山腳下的森林邊才停下了腳步。
此刻太陽西斜,落日余暉映照在層層疊疊的山嶺之上,景色看起來更顯得雄偉壯麗。
李福壽駐馬在山丘之上,豪情滿懷的用手中的馬鞭向前一指說道;“老傅,老雷,我們一路行來這片廣闊的丘陵地帶,若是在大陸可就是萬頃良田,阡陌縱橫,可看不到這樣千萬年來未經開發的原始生態,真是壯美啊!”
“是啊老爺,咱老家江西人多地少,村莊溝溝坎坎都種上莊稼,點上豆子,山嶺上都開辟出梯田種糧食,哪里舍得這大片的田地荒著,這能養活數十萬人口,這么浪費那可要心疼死人哦!”雷霄接口說道。
從龍門鎮到這里80余公里平緩丘陵地帶,當真開發出來萬頃良田也不知止,一年得產出多少糧食,養活多少人口?
沿海江浙粵贛地區都是地少人多,糧食嚴重不足,很多愚昧的農村盛行溺死女童惡習,浙江溺嬰棄嬰現象十分嚴重,金華尤為盛行,溫州及臺州等地次之。
廣東“溺女之風,所在皆然”,湖南“風俗向有溺女陋習……牢不可破”,江西“皆以生女為嫌,每多溺弊”。
鄉村田野里隨處可見嬰兒塔,生下的孩子養不活只能狠狠心丟入嬰兒塔……
回首再看看這沃野千里,怎不讓雷霄、傅鵬這些過來人唏噓不已。
“所以呀……我們張開雙手歡迎移民,這里有無窮無盡可供開發的良田,能夠讓數百萬移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能夠為流淌著同樣血脈的華人略盡綿薄之力,吾愿足矣!”
“老爺仁慈之心感天動地,博某能夠追隨左右,實乃三生有幸。”傅彭說的是心里話。
他帶著崇敬的目光看著前方這個意氣風發的統帥,在夕陽的金光下熠熠生輝,顯得愈發神武不凡。
伯爵老爺并不是喝醉酒說胡話,而是在用實際行動踐行自己的宏愿,七年來有超過200萬華裔移民受惠于澳洲的移民政策,在未來還將有更多,這一點尤其值得敬佩有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些年來,雛鷹學校總計收養超過60萬名孤苦少年,
高尚的仁慈博愛美德有超乎想象的感召力和凝聚力,這正是傅彭和林雷霄死心塌地追隨伯爵大人的根本原因。
“我這前半輩子跟隨著府臺大人(顧延川)走南闖北,見到了無數的不平事,看過太多的苦難掙扎,老百姓活的太不易了,縱然以府臺大人之尊,亦徒喚奈何?”雷霄這個剛強的漢子眼中淚花閃爍,掩飾性的垂下頭來低聲說道;“老爺是活菩薩,必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這些苦命人的,真希望將那些沒吃沒穿的人都接到澳洲來享福。”
“老雷呀,你這話可就太大了,我也接不了啊!”李福壽輕嘆一口氣,雙腿一夾馬腹策動馬匹小跑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說道;“澳洲確實地廣人稀,沃野千里,但是牧場對人口的承載力是有限的,以如今的能力每年遷移七八十萬人口已經是極限,再加上香格里拉和婆羅洲,一年移民百萬之數是有的,以后再增加些也是可能,但這對渙渙滿清帝國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為什么,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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