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江說的口沫紛飛,套在李孝祖的耳朵邊酒氣熏天,這讓李孝祖很是嫌棄的將他一把推開。
“好了,我知道了,別湊的這么近,我的耳朵還沒聾呢。”
誰知這貨沒坐穩,仰面朝后栽倒,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痛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這將李孝祖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攙扶,卻被段長江一把推開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大哥,我這下可是被摔壞了,沒有一份厚厚的利是起不來身,哎喲喂,我的大姨娘誒,您老人家可得替親侄兒做主啊!”
“別鬧了,長江,咱都多大人了,還玩這個?”
“空口說白話可不好使,兩頓大三元,看跌打醫生的錢我自己掏,咱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你就說行不行吧?”
“行呢……好兄弟,你趕緊起來吧,到底有沒有摔壞?”看著他憊懶的樣子,李孝祖有些哭笑不得,又擔心段長江真摔到了哪里。
兩人正鬧騰著呢,就聽到外面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還有脆生生的聲音傳來;“段哥哥,到府里來卻不尋若曦玩兒,究竟是何道理?”
段長江與李孝祖四目相對,靜了一下,忽然“一咕嚕”就爬了起來,急切的說了一句;“答應的事兒別耍賴。”
然后便神情矜持的搖著四方步,作瀟灑狀。
只看見門外一股香風卷進來,一個十四五歲明目皓齒的少女俏生生的走進來,會說話的大眼睛看見段長江便彎成了月牙,嗔怪道;“段哥哥,哎呀,你身上好重的酒味…”
“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段長江一副沉浸在自己心緒中的模樣,隨口吟了一句李叔同的《送別》,不經意的轉過頭來見到李若曦,神色恰到好處的愣了一下,然后溫潤如玉的說道;“哦,若馨妹妹來了,段哥哥這廂有禮了。”
他的這番做派倒是真的震住了小丫頭,李若曦烏溜溜的大眼睛中閃出一絲光彩,再不復剛才的風風火火,嫻靜的斂了一福道;“若曦見過段家哥哥。”
“今夜月色如水,撩人心弦,段哥哥不知道是美酒香醇抑或是別的,竟有些醉了。”段長江文質彬彬的拿腔拿調說著,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他的賣相本來就不丑,是小白臉的模樣,再加上合身的羊絨呢格子西裝,氣質俱佳,倒也很能唬人,偏生小丫頭就吃這一套。
瞧著段長江這副做派,李孝祖禁不住一陣惡寒。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看見段長江后背和屁股上薄薄的一層灰,還粘著一片菜葉子。
于是李孝祖強忍著笑,輕咳一聲說道;“若曦,莫要理會長江作怪,這時候來是不是有事?”
既然長兄問起來,李若曦也認真起來,轉眼瞧見桌上的殘羹冷炙抿嘴一笑,神情狡黠的說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在這如水的月夜中,當真是好情調呢。不過大哥別怪我沒提醒你哦,爹爹回來了,馬上有虎門子爵上門拜訪,爹爹讓你一起陪著見客人。”
“此話當真?”
“當然嘍,我騙你干啥?”
李孝祖得到肯定的回答,酒頓時驚醒了一半,連忙招呼侍女重新洗漱一番,撤下席面,又換上合體的正裝,帶著段長江向前面而去。
近期,皇室禁衛軍正在大規模擴編,李拴柱上將和段琪瑞中將經常在北郊軍營,一住就是好幾天不回家,全身心的撲在整編軍務上。
兩人匆匆趕到前面正堂,在正堂外面就看見二十幾名百戰精銳官兵,這都是皇室禁衛軍司令長官的貼身警衛,領頭的是上校副官司馬長青,見到李孝祖兩人招了招手;“大少爺,段少爺,司令在里面書房呢,你們隨我來。”
“那就有勞司馬叔。”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