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虔通干凈的認栽后,左監門府的軍官互相攙扶著出門,裴虔通最后一個出去,還體貼的給司馬九帶上了門。
“裴虔通膽大弒君,還拿得起放得下,不簡單。”司馬九心中暗嘆。
翟讓、尉遲恭等人見司馬九的名氣如此大,不禁面面相覷。
而李密則是心中狂喜,他文武雙全,志向遠大,雖為太子千牛備身,卻并非顯位。
或許,這個俊朗如女子的工部員外郎司馬九,就是他的貴人。
幾人重新入座后,不知為何,他們與司馬九的關系更加熟稔了。
慧茂行一個月不打上十場,也有八場,柳媚娘一點不驚慌,至始至終,她都未曾出手或出言勸架。
柳媚娘招呼道:“西域的葡萄釀喝了,架也打了,這下,是時候嘗嘗我慧茂行的玉春酒了。”
不久后,又是一桌酒菜奉上。
此時,已接近亥末,柳媚娘陪坐一會兒后,便辭別出去。
翟讓則紅腫著臉,走到窗戶旁,神情悲涼的看著廣德坊方向。
“年初之時,陛下征調山東、江南大戶入京,東郡大戶,多安置在光德坊。”翟讓指著光德坊方向。
“其中濟人,與我素來熟識,他們數代累計方才有了些家財,如今......”翟讓回到桌上,提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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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九等人亦是不再說笑,靜心聽他說道。
“今日午后,我本想去光德坊探望他們,哎......不在了,都不在了,問起才知道,他們或是投軍,或是離開乞討去了。”翟讓語氣苦澀。
“我在想,這大興城就像是吸血的巨獸,不知還要吸食多少山東子弟的血肉。那些血肉,總有竭盡的一日吧!”話至于此,翟讓又自己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此時,他見司馬九等人都沉默的看著他,以為自己掃了在座諸位的興致,正要致歉時,司馬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沉聲道:“翟大哥,這一切,很快便會有所改變,陛下有意開發山東、江南,屆時,天下大同,沐浴君恩。”
徐世勣卻搖了搖頭:“那也要我們這些山東人能活下來才行,據說,當初營建這大興城,可死了不少人。”
“如今,河南地區,本地人都在外逃,一個開河,一個洛陽,都需要百萬民夫,這徭役哪里服得完,就算僥幸不死,回到家,也已是白發老翁了。”尉遲恭亦是提杯飲盡后,感嘆道。
“司馬九、李密兄弟,都是吃官家飯,自然不愁。我翟讓也不怕你們笑話,這次若是救不出程咬金兄弟,我也不干這個法曹了,去長白山投農家春生堂的王簿兄弟,春生堂在那里發展得一片興旺,來了稅吏,直接打跑,哪里用受這些氣。”翟讓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司馬九感受翟讓身上飽含不平之意,一時沒有說話。
“翟大哥,投奔農家,終究只是一時權宜之計,自古好男兒,哪個不是縱橫朝堂戰場,手握權勢,何愁不能照拂朋友家人。”李密又是另一套說辭。
“果然,人的性格決定了他以后的作為,歷史終究還是沒有太過偏離預定軌道。”司馬九暗自感嘆。
他注視著翟讓,道:“明日,小弟親自去大理寺救出咬金兄弟,翟大哥,你別多想。”
隨后,司馬九又掃視了李密、徐世勣和尉遲恭三人,道:“明年,小弟將接手營建洛陽事宜,咱們且看看這天下將如何變化,可好?”
“九哥的話,我信!”徐世勣表現得尤為堅定。
李密聽了司馬九的話,眼中大亮。
大興城雖然繁華,卻已被人占據了先機,想要飛黃騰達,只能轉換戰場。
如今看來,工部員外郎司馬九,確實是他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