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挺的父親總領尚書省,刑部沒有道理,沒人敢于反抗大理寺,人人垂頭喪氣,被武侯帶著壓了下去。
“楊寺卿,這個女子和我有些淵源,通濟行生意做的太大,商主暴死,無論如何,都是鄧煙兒該繼承通濟行的商鋪,她的罪責還未明晰,現在刑部被奸邪滲透,不如將此女也轉入大理寺收監吧?”
司馬九對著楊玄挺行禮道,大理寺卿輕輕點頭,今天事情疑竇很多,就算賬簿被人奪走,鄧煙兒也一定知道一些父親和朝中權貴交往的秘辛,此人掌握在楊家的手里,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奸賊,你想從我口中知道什么事情,那都是癡心妄想,父親,父親。”鄧煙兒悠悠醒來,聽見司馬九的話,咬牙道。
她終究是個少女,心中再怎么剛硬,在院落中回頭看見血泊中的父親,眼淚終于止不住的落下,商家少女肩膀不斷的抖動,低著頭,被大理寺的官員帶出了這間布滿了尸體的宅子。
司馬九嘆息了一聲,此女對諸葛靈巧用心歹毒,不止一次起過殺心,心智深沉,很久前就想在精神上控制蜀錦一脈的諸葛靈巧,可謂機關算盡了。
“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白茫茫一場大雪真干凈。”紅樓夢的名句,司馬九順口念出。
旁邊的秦瓊,夏若寒聽了他的話,都是若有所思。
“好一個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大興城中都說司馬員外郎是難得的才子,今日聽得此句,我楊玄挺才算是真信了。
大理寺卿夸獎少年,眼中卻沒有什么贊賞的意思,他聽了司馬九的話,好像觸動了心中的隱憂,一下子征在了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少年想起楊家的下場,看來族中這些人都有些隱隱的感覺了,雪越下越大,司馬九看向夜空,心想,也不知道太師能不能看到明年的大雪。
夏若寒自然隨著大理寺人,一起把人帶回衙門中,臨到和少年分別時,司馬九悄悄塞給他一個小瓶,輕聲囑咐
“此瓶中的藥劑,可以稍微緩解鄧煙兒臉上的痛癢,讓她自行擦拭即可,你就說藥是大理寺配發的,別說我的名字,說了她不會用的。”
夏若寒疑惑的看了工部司員外郎一眼,沒有多問,點頭接過了藥瓶,少年和秦瓊在馬上看著大理寺一干人隨著楊玄挺離開。
兇屋留著十幾個武侯值守,淡黃的氣死風燈掛在宅子的外面,襯得雪夜更加的凄惶,司馬九想,鄧煙兒的做為,自有帝國刑律處罰,哪怕受死,也算明正典刑,今日贈藥,乃是由著自己的本性而為,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他和秦瓊立在馬上,看著一眾人慢慢在雪夜中走遠,這才縱馬回到平昌坊的家中。
獨孤盛麗接到兵部和獨孤整的將令,命令她引精騎三千,封住隴西各縣亂民西逃的通道,她帶一千騎兵,兩千步兵西進,步兵也人人配馬,行軍的速度就非常快,不過數日,就趕到了成紀縣西的山口道路,設置了關卡營寨,封鎖了隴西西去的道路。
女統領本來以為調動十六衛府兵,一定是李靖剿匪不力,此地亂民兇暴,她封住道路幾日,卻哪里有什么大股亂民的襲擾?每日就是一些衣不遮體的老人,孩子,顫巍巍的想通過這里,西去河西。
獨孤盛麗得到的將令是不許一人一馬過得此地,她把道路封住,百姓不能過去,只好在軍隊的關卡邊結帳聚居,也好熬過越來越冷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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