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可是有事?有事就說,我已經無礙了。可叫人去打探了消息?”
“郎君安心,近幾日某令全營戒備,游擊在一刻不停的打探周邊消息”
“說說吧,我這幾日到是耽擱了。”
“探報圣駕昨天車馬離了奉天,正去向梁州。”
“為什么?奉天城被攻破了?”
“并未。盧杞壞事,連城郡王在京兆殺了楊惠元,已經反了。”
張軍皺起眉頭,點了點頭:“你接著說。”
“連城郡王麾下孟惠孫三將正攜兵西來,職下猜測恐是欲對圣駕不利。按游擊打探,怕是明后兩日就會和我營相遇。”
“從哪里來?”張軍扭頭找了找,翻身起來走向帳中大案。
這面就是他的辦公區,有胡床案幾,上面堆著些資料,還有地圖。雖然看上去相當簡陋。
我靠特么,完全看不懂啊。盩,這個字念啥?這特么是哪兒?張軍一看到文件頭又開始疼起來。
張軍其實了解一些歷史,這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了。其實大部分男孩子對漢唐明三朝歷史都多多少少有些興趣,都知道一些。
但了解歷史和進入歷史完全是兩碼子事情。而且,他并沒有得到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這才是相當操蛋的事情。
“郎君請看。”副將走過來手指地圖。其實在張軍看來就是紙上用毛筆畫了些彎彎曲曲的線條,上面有些圈點,寫了些字在邊上。
“逆將在京兆筑新城,本部人馬據在此處。”副將指著地圖給張軍解釋軍情。這是個認字的,值得放花。這個時代的識字率簡直就是個巨大的天坑。
“逆將雖然爵郡王,拜為副帥,撿校太尉兼中書令召令天下兵馬,但除了邠寧本部人馬,四方節使并不會聽從逆令,他也只有本部人馬可用。
所以除了他的本部兵馬,其余諸營不足為慮。游擊在此處和逆軍相遇,我部大營在此。
逆將由興平西來想阻止圣上駕梁州,必然會從我部大營這里路過,沿芒水南下追擊。以馬程算,明日,最遲后日辰時就會到達。”
梁州就是漢中。夾在大山里面的一個小平原,地勢顯要易守難攻。
這會兒京兆長安被涇原反兵給占了,皇帝陛下跑到奉天(乾縣)駐陛,被叛軍攻打了好幾個月,好在守住了,沒什么閃失。
要說這事兒也是倒霉催的,本來是李希烈造反,涇原兵馬是過來救駕的,誰知道到了長安沒人管,答應了的補給啥也沒給,負責辦事的京兆尹就給了點糲飯。
然后人家就不干了,直接發動,綁了節度使姚令言,聚眾搶了府庫。也反了。
這也就是募兵帶來的壞處了,大家都是奔著錢來打仗的,沒有了府兵邊軍的那種忠義思想。
這里面又牽扯到了另一位歷史名人朱泚。
這哥們不想打仗,也不想摻合什么事兒,就想當個官舒舒服過日子,被親弟弟推上節使之位,又被親弟弟誆奪了節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