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看了書,我才知道。
蟬這種生物從出生到死亡最長的也只有十幾年時間,但它們大部分時間都埋藏在土里,在沉默寡言中度過、在忍受煎熬中度過、在惡劣的環境中度過,等它們破土而出,經歷了蛻變,卻只剩下了僅僅兩個月的生命。所以它們才會在生命即將結束的這兩個月放聲高叫,向世界宣示它們的存在。
多么可悲的一生啊。
只有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它們才向世界宣示了自己。但又是多么可敬的一生啊,至少在生命的最后,它們真正的活過。
怒那,我想做一只蟬,不是埋藏在土里的蟬,而是放聲高鳴的蟬,我不想再這么壓抑著自己活著,我要像即將死亡的蟬一樣,放聲高鳴,活出自我。”
‘砰’地一聲,把啤酒杯按在桌上,姜俊赫站起身,走到李侑菲身前把她拉起,大聲笑道:“怒那……我們去跳舞!”
…………
昏昏沉沉中,姜俊赫感覺自己被扔在了床上,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了李侑菲的聲音。
“這么沉,累死我了。”
過了會兒,感覺自己的右臉被人輕拍了幾下,迷蒙中睜開眼,入目的是李侑菲,就聽她說道:“送你到家了,沒我的事了,鑰匙我給你放在了床頭柜上。”說著,又小聲嘀咕了句,“今天真是遭了大罪,架著你回來累個半死不說,酒錢還是我掏,下次我一定連本帶利地找你討回來。要是你敢不認,我一定饒不了你。”
說完后又拍拍姜俊赫的右臉,忍不住還摸了一下,又嘀咕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皮膚比我白,竟然還比我光滑,你到底是怎么護理的,下次我一定得問問。”隨即又看向姜俊赫,拍拍他的側臉,大聲道,“姜俊赫,我走了啊。”
剛側過身,右手忽然被人拉住。
李侑菲回過身,姜俊赫眼睛忽然睜開,求懇道:“怒那,不要走。”
李侑菲嗤笑一聲,好笑地道:“不走干嘛,難道還留下來陪你?就你現在這狀態,我就是留下來,你還有那能力嗎?”
姜俊赫聞言似乎是受了刺激,略一用力,李侑菲身子前撲,一下壓在了姜俊赫身上,姜俊赫右手一攬,一個翻身,李侑菲就被壓在了身下。盯著李侑菲的眼睛,姜俊赫再次道:“怒那,不要走!”
李侑菲掙扎了幾下,見推搡不開,一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最后沒好氣道:“趕緊起開!”
姜俊赫此時就像個小孩兒,賭氣地道:“我不!”
李侑菲恨地咬了咬牙:“你真不起來?”
姜俊赫堅定地搖了搖頭。
李侑菲翻個白眼,干脆說道:“行。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吧。可是我警告你啊,明天你清醒了,別說我占你便宜!你要是敢說一句反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反正這事不管到哪我都是受害者,你最好記清楚了,所有的責任都在你身上。”
姜俊赫沒吭聲,只是點點頭。
李侑菲更干脆,雙手一松,直接不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