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應是不打不相識,豪杰惺惺相惜才對。但二人睡到次日清晨才起,第五倫設宴席,昨天還跟他稱兄道弟的馬援坐在東席,而耿弇在西席,眉目對視之間,亦是火花碰閃電。
耿弇依然不服馬援,而馬援也好似把耿弇當一匹小野馬,卯足了勁想馴服他,不肯服老,最后只拿酒量與之打平,說出去都丟人。
耿純是那種嫌事不夠大的性格,嚷嚷著讓二人繼續比拼,但投壺、六博之類的小把戲,馬援、耿弇都看不上,總不能讓兩個武人坐下來聊詩書談說經吧?
眼看氣氛微妙,第五倫卻拊掌笑著提議道。
“其實軍中之事,還有一樣二位尚未較量過。”
二人目光看過來,第五倫道:“那便是將兵!”
第五倫讓侍從都退下,只留親信幾人,才道:“也不瞞諸君,魏地之患,東有赤眉別部,北則是欽口山賊,賊人多次劫掠官吏鐵器,使得鄴城與西北三縣交通幾乎斷絕。”
“我決意在入秋前,剿滅此賊!”
第五倫掃視眾人:“屆時馬校尉將一營,伯昭將門虎子,可愿為我郡參軍,亦與趙賊曹同將一營,共擊賊人?事后論君等斬獲功勛,可分高下。”
耿弇也不傻,笑道:“第五公莫非是想要故意激我,讓我不要再拒絕辟除?”
你瞧,你說話怎么和你從叔一般直率,第五倫還沒說話,倒是馬援在那做了老陰陽人:“其實,魏地,倒也不缺一夫之勇。”
不說這話還好,耿弇一聽哪還能退讓,這十**歲的少年郎當即起身道:“耿弇在北方亦常于都試觀兵,愿試為郡參軍!”
他年輕好玩,就當是一場游戲,大不了,比完了再辭嘛!
“得二君之助,如虎添兩翼矣!”
第五倫持酒敬與二人,而等宴席之后,又告知了馬援、耿純一個昨夜才得知的大消息。
“更始將軍的幕僚馮衍,一如我所請求的,改了新秦中豬突豨勇的路線,彼輩已啟程東行,再過兩月,便會經由上黨,進入魏地。”
耿純頓時了然:“上黨與魏成郡之間,最近的路是滏口陘,途經涉縣……”
而涉縣,正是武安李家控制的西北三縣之一!
耿純頓時了然,第五倫都不必請求廉丹派兵剿賊,只需要稍稍運作讓新秦中豬突豨勇改變下進軍路線,當他們路過涉縣時,魏成郡剛好也在剿山賊,既然前路為賊所阻,而當地大姓李家從賊叛逆,那別無他法,只能一起加入戰斗唄!
更妙的是,屆時更始將軍、太師這對臥龍鳳雛十余萬大軍云集中原,李家費盡心思勾搭的劉姓趙王后裔,只怕也不敢妄動,畢竟是十幾萬王師啊,戰斗力不強,破壞力極強,誰也不愿意這時候冒頭。
第五倫定下了作戰計劃:兩個月內,將正卒練到兩千,再征召兩千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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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萬事俱備,只欠西風。
“君游率著豬突豨勇抵達之日,便是我一統魏地之時!”
……
而四月下旬,當東征大軍抵達洛陽之時,更始將軍的幕僚馮衍一路隨軍,卻見一切都如幾年前北征前夕一樣:士氣低落行軍速度極慢,壯丁衣不蔽體,而王師所過放縱,百姓遇之如遇賊,紛紛關門閉戶,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