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卿了。”嬴祝大喜,然后才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又不免有些憂慮:“庾嶺隘口還有多遠?”
“距離庾嶺路途尚遠,陛下……”陳偍正開口說話之時,突然間前方一陣騷動,陳偍當即閉口不言。
嬴祝聽得離庾嶺遠,原本就心煩氣躁,看到前方騷動,更是惱怒,當即喝道:“前面發生何事,為何如此?”
自有人到前面去打聽,片刻之后回來稟道:“是一老吏攔在前頭叫鬧。”
“老吏?”嬴祝冷笑起來:“殺了!”
“且慢。”聽他開口就殺人,陳偍忙攔住道:“陛下,此用人之時也……”
“再用人之時,也不在乎一二老朽!”嬴祝面上閃過戾色:“不過陳卿既是為其求情,且饒他一命,給我亂棍打開!”
陳偍還待再勸,但看到嬴祝的神情,不由默然起來。
沒有董伯予在,誰還能夠勸得住嬴祝?
那老吏挨了數棍,只能退下,當他退至道旁之后,卻見嬴祝在馬上搖擺而過,連瞧都不往他這瞧一眼。老吏自己面帶怒意,他身邊的兩個伴當更是毫不掩飾殺氣。
“兄長,這樣的主君,你還要跟著么?”其左之人低聲道。
“早就知曉這豎子不是東西,若不是董相邀請,我又為何跑到這里來……我若去投護國公,難道還沒有一個郡守做做么?”老吏捋須道。
“就是就是,只憑兄長當年在齊郡與護國公的交情,封侯也未必不可啊。”另一人道。
老吏嘿嘿笑了兩聲,又揪了揪自己的美髯。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兩個兄弟的話語是在吹捧他,他當初與趙和有什么交情,無非在任定陶尉的時候,恰好趙和趕往齊郡,途中發生了交集,最后還以他棄官不做了結。
雖然他暗地里還是給了趙和一些幫助,但憑這點點功勞,連趙和的面前都湊不去,更別提拜官封爵了。否則也不會跑到鄱陽之后,湊到董伯予面前去求官,而不是北返投靠趙和了。
“當年的事情就不提了,今日的事情是……咱們要想榮華富貴,只怕還應在咱們這位陛下身上。”此老吏待嬴祝走得稍遠之后,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