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王爺!”
人多有好處,卻也有壞處,壞處就是投鼠忌器,這里人擠人的,突遇變故,卻是有些慌亂,但也都把手里的長槍立了起來,朝向了正在下落的朱弘飛和周不忘。槍尖閃著寒光,朱弘飛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避開的。
他突然聽到了四周的驚呼聲,頭頂上有獵獵的聲音傳來,抬頭時,卻見城門樓上的朱媺娖,已經甩出了一條黃綾,黃綾如箭射來,周不忘空著的左手,已然向前一抓,正好抓在了黃綾上。
原本正在下落的兩人,如飛鳥一般,在空中上升著,朝著城門樓而去。這一切也不過是瞬息間的事,等那些清兵反應了過來,周不忘已經帶著朱弘飛,穩穩的落在了朱媺娖的身邊了,“娘!”
“師父!”
雖然還是有些不情愿,朱弘飛還是喊了一聲。兩邊的城墻上,也有清兵堵住了去路,只是隔得遠遠的,并不敢靠近。
朱酶促卻只是點了點頭,周不忘卻已經從劍鞘里拔出劍來了,伸手就遞給了朱弘飛,嘴里說道:“拿著!”
朱弘飛只好接了過去,卻是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周不忘。
倒是朱媺娖開口了,說道:“飛兒,這是我大明叛將的后人耿精忠,你殺了他吧!”
“殺了他?”
朱弘飛也不是傻子,這一瞬間,他已經明白了,原來這兩天的一切,并不是簡單的只是要引開追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來殺耿精忠的。這就類似于入伙的投名狀了,不管自己是誰,只要殺了耿精忠,就成了整個清廷的敵人了,不死不休。
“師父,能否隨徒兒到一邊說話?”
他并不想撕破臉,只能請求了。
朱媺娖明顯有些小小的不悅,問道:“你想說什么?”
雖然是嘴里這樣問著,朱媺娖還是跟著朱弘飛向著后面走去,直到城墻的另一邊,才停下了腳步。
朱弘飛也已經看見了,城外依然有清兵堵著去路。他當然知道,朱媺娖肯定有別的法子可以離開,但終究心里還是有些不爽的,更不想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她們母女都會武功,跑起來比自己要快,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意外發生呢?
“師父,您還是讓徒兒走吧!”
朱媺娖眉毛輕挑,問道:“飛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朱弘飛無奈的笑著搖頭,說道:“既然師父還懷疑徒兒的身份,又何必強行留著徒兒呢?徒兒對什么中興大明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如就放徒兒走吧!”
“放肆!”朱酶促的嘴唇都在顫抖了,尤其是這樣的話,從一個朱家的子孫口里說出來,“你是魯王世子,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孫,怎么敢說這樣的話?”
“徒兒本來就不是什么魯王世子,是師父你們硬是要趕鴨子上架的。徒兒雖然殺過人,但不代表著沒事也要去殺人。師父,您這樣做,和您心里痛恨的韃子,又有何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