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煊撲她懷里,咯咯的笑。
晚上就兩口子的時候,喬青玉就跟賀修煜說,“……我有的時候很擅長做思想工作,我跟若若聊了好幾次,小恩小惠的好吃的也沒少給她,可這孩子明明那么聰明,可卻聽不進人話去,她就總覺得所有人都該討好她,所有人都該巴結她,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然后我這小恩小惠的她就覺得更是理所當然了,弄得我現在有好吃的也不敢給她了。”
賀修煜對于這些事情不置可否,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喬青玉的后背,嘴里隨意的嗯著。
“順其自然吧,這小姑娘難搞的程度堪比科研課題了。”他只能這么說了。
“對呀,我還沒見過這么難搞的孩子,其實我也能勸小虎和蓉蓉主動去交好她,哄著她,陪著她玩兒,可如果真這樣做了,咱們兩個孩子委屈不說,這若若不是更得寸進尺氣焰囂張了嗎?”
賀修煜也覺得不可思議,“周海那么明白的一個人,他知不知道自家的小女兒什么個性子?”
喬青玉嘆了一口氣,“劉瑩表面看著八面玲瓏的,很謙和,很平易近人,可在若若這件事情上一點都拎不清。”
想起了肚子疼成那樣的嬌嬌,想起每次考試牢牢穩定在倒數第一的周鵬程,喬青玉想,其實啊,有了后媽還真就有了后爹。
……
章則寧拎著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站在監獄的大門口。
整整十年的時光,似乎短短一瞬,卻又漫長的好像已經走完了一生。
他慢慢的朝前走著。
然后就看到不遠處站在路邊的人影。
這幾年都是他來監獄探望自己的。
他是自己的大哥,他只比自己大兩歲,可卻已經兩鬢斑白,而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
其實大哥今年三十一歲,他二十九。
可卻好像人到暮年的滄桑。
章則山默默的拎過弟弟手里的提包,兩個人默默的走著,幾分鐘之后,上了路邊停著的一輛公共汽車。
車上人很多,有來看望犯人的家屬也有接犯人出獄的。
座位已經滿了,過道站了好多人。
這樣擠著到了汽車站,章則寧想了想,低聲的說道,“大哥,我想去看看秀芝……”
京郊的精神病院。
秀芝呆呆的坐在樹下的椅子上,即便是看到她的未婚夫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神色也一動不動,眼神也是空洞茫然的,似乎行尸走肉一般。
十年前,他是十九歲的熱血青年,秀芝比他小兩歲,是大院里嬌俏的小妹妹。
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然后兩家訂了婚。
商量著等秀芝家的爸爸媽媽從農場回來就舉行婚禮。
可哪里想到,就那么一個平凡而又普通的夜晚,卻改變了那么多人的人生。
章則寧伏在毫無所動的秀芝膝蓋上哭得像個孩子。
他聲音哽咽,“秀芝,等我,我很快就接你出去,這輩子我們再也不分開……”
章則山目光沉沉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還有秀芝,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抬頭看著略有些陰霾的天空,心底里帶著冷笑,都說上天自有公斷,其實老天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