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對江寧城的擁擠和繁華感到吃驚的時候,他乘坐的水輪官船停在了一處館驛外的碼頭邊上。
宇文虛中和秦檜將這位大金國的使臣安排了一番后,就去城內的臨時皇宮向趙桓稟報了。
而趙桓得知了金人的和平條件后,就立即在崇政殿召開了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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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金賊看來真的被鄆王用大水淹苦了,損失不小,這可是咱們的機會啊!”
宇文虛中先是報告了從蕭仲恭那里打聽到的“假消息”,然后就不失時機的提出了建議。
“現在退過淮河的這股金兵一定非常困難,咱們不如陰許和議,暗中調集大兵,水陸并進,突襲安豐,一定能大獲全勝,為莊宗先帝報仇雪恨啊!”
“這個......”趙桓也有點心動了,如果能為親爹報仇,那他的正統地位可就牢靠了!
可問題是......金賊再困難,那也是金賊啊!
現在趙桓的新兵還沒練好,手頭一共才八萬人,還散在各處,可以集中三萬大軍去偷襲就已經頂天了。
這點人數夠嗎?
“萬萬不可!”
秦檜已經提出反對意見了,“官家莫忘了聯金伐遼的教訓!遼未必不能伐,金也并非不可聯.......但我朝不應該心存僥幸,不練好自己的精兵,就指望敵人孱弱無備。這如同是那國運去賭博,一旦押錯,就有亡國之危啊!”
對,對......趙桓那點機會主義的小心思馬上就收了起來。
“秦卿所言極是,”趙桓微微抬高音量,語氣顯得堅定,“朕以為,用兵之事,絕不可心存僥幸。朝廷做大事,更應該堂堂正正。指望一兩次偷襲使詐成事,絕不是君子所為,也不是仁君所為。朕要先練二十萬新兵,同時攢數千萬兵費和數百萬石的兵糧。等到兵足、餉足、糧足之后,再以堂堂之師北伐中原,自然可以取勝!”
“官家,”宇文虛中道,“金賊是我朝的仇寇,朝廷不能發大兵盡誅也就罷了,絕不可以與之和議,這樣只會寒了江東壯士之心!”
秦檜馬上駁斥道:“不與之和,難道任憑兩淮陷于兵火嗎?兩淮膏腴之地,朝廷要練兵聚餉,兩淮就不能亂,更不能年年被金賊劫掠!”
“官家,”同知樞密院事張所出班上奏道,“秦檜所言雖有一些道理,但是大義名分絕不可失......否則金兵不來,鄆王未必不來!”
也對,雖然沒有認野爹,但是和殺父仇人稱兄道弟也是不對的!
趙楷若以討伐不孝之子趙桓的名義發兵,只怕這金陵王氣就得黯然而收了!
“朕當然不會與金賊言和了!”趙桓眉頭深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