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昭早早的爬了起來,日常被趙籍折磨了一個時辰之后,簡單洗漱換了一身衣裳,去三元書鋪上班。
他剛到店里開了店門,坐在店里打了個哈欠,一個哈欠還沒有打完,就看到穿著一身青色衣裳的謝老板,面色不善的走了進來。
他進店之后,先是瞪了一眼林昭,然后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要告假么,還來店里做什么?”
林大老板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開口問道:“謝叔這是什么意思?我沒有告假啊……”
謝三元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昭,沒好氣的說道:“昨天晚上,我家大女兒說你今天要告假,不能來店里了,讓我早點起來到店里來看店。”
他咬牙切齒:“天還沒亮,這妮子就把我喊起來了,真是女生外向。”
說著,他又看向林昭,目光凌厲:“說罷,你要做什么去?”
林昭一拍額頭,這才想起了昨天他跟謝澹然開的那句玩笑。
不成想,自己沒有請假,這位謝姐姐反倒代他請假了,老板的女兒就是任性啊。
想到這里,林三郎咳嗽了一聲,起身對著謝三元笑了笑:“謝叔不說我都忘了,我今日確實是有些事情要辦,得跟謝叔告個假,謝叔既然來了,那我這就去辦我的事情了。”
謝老板悶哼了一聲:“滾罷。”
林昭本來已經走出了店外,突然眼珠子轉了轉,又回到柜臺里拿了兩貫錢在手里,對著謝三元笑著說道:“謝叔,我提前從分紅里支取兩貫錢,你記在賬上!”
說完,林三郎一溜煙跑了。
他與謝三元合作的那個作坊,印出的一千本藍山集,此時已經差不多賣完了,所得的收益還沒有來得及分。
林昭說完這句話之后,已經一溜煙不見人影,謝三元看著林昭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書鋪的柜臺,眼皮子直跳。
“用不了多久,我這鋪子多半都要跟這小子姓林了!”
謝老板搖頭嘆了口氣,熟練的坐在了柜臺后面。
“看在五千貫錢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了。”
……
林昭離開三元書鋪之后,先是在街上的成衣鋪里置辦了一套月白色的新衣裳,就在店鋪里把舊衣裳換下,然后把這套看店的衣裳塞進了一個布袋里,把衣裳送回了自家宅子里。
此時,林二娘正在家里侍弄花草,看到自己的兒子突然換了一身新衣裳回來,把舊衣裳放在家里之后,興沖沖的就要往外跑,林二娘有些好奇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笑著問道:“三郎這般急沖沖的,干什么去?”
她這個兒子,從生下來之后就喜靜不喜動,小時候甚至連哭都沒有哭過幾聲,很是省心,平日里做事也都十分老成,很少見到林昭這樣著急忙慌的模樣。
林昭把舊衣服遞到母親手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喘氣道:“阿娘,來不及解釋這么多了,我要遲到了!”
說著,他放下衣服,就要往外跑。
林二娘把他的衣服拿在手里,看著林昭遠去的背影,搖頭微笑。
“昭兒從小老成,就像個小大人一樣,難得見他這副少年人姿態。”
林昭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在越州城里問清楚大佛寺的方向之后,連忙朝著大佛寺方向跑去,他的宅子距離大佛寺并不近,等他好容易跑到大佛寺門口的時候,已經是辰時正了。
少年人大口喘著粗氣,滿頭滿臉都是汗水。
他喘了好幾口氣之后,才緩過氣來,氣喘吁吁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抬頭一看,一個穿著淡青色衣裳的少女,正在大佛寺門口看著自己,掩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