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樣一來,也師出無名。
但是派兵出去,與平盧軍一起攻打太原,就合情合理了。
朝廷本就要緝拿王甫父子,派禁軍過去,不管出力多少,總是一起出力了,到時候與平盧軍一起兵進太原,平盧軍在不造反的前提下,是沒有辦法把禁軍的人趕出去的。
李玄通面帶微笑,看了看李煦的右腿,問道:“王叔愿意替朕跑一趟否?”
李煦腿腳不方便,這些年在長安城里的外號,已經從瘸子王爺,便成了瘸子尚書。
按理說,他是不太適合帶兵出征的。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李煦面露笑容,微笑道:“這件差事不需要與人硬碰硬,臣雖然腿瘸,但是還可以騎馬,應該可以勝任這件事。”
平盧軍毫無疑問,是進攻太原的主力,禁軍過去,劃劃水就行了。
到時候,雖然只能與平盧軍一起共掌太原,但是已經足夠了。
本來,河東節度使境內,朝廷也無法掌控,現在不僅可以參與進去,還可以惡心惡心那位越王,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王叔愿意辛苦一趟就好。”
天子輕聲道:“王叔明日去禁軍,領一萬兵馬直取太原,至于朔方那邊,朕已經讓人去送信了,齊大將軍也會派人攻取太原。”
“三家分晉,總比越王一家獨吃了,要好得多。”
太原,是古晉國所在地,但是遠遠沒有古晉國那么多,皇帝這句“三家分晉”雖然有些牽強,倒也應景。
李煦起身,對著天子低頭行禮,輕聲道:“陛下智珠在握,微臣佩服。”
“哪里能算智珠在握。”
李玄通搖了搖頭,開口笑道:“只是朝政諸事,都是諸卿在忙,朕一個閑人,在宮里有許多時間想事情而已。”
“叔侄”倆又說了一會兒出兵的細節,時間差不多了之后,李煦便起身告辭。
臨別之前,李煦猶豫了一下,對著天子低頭道:“陛下,近兩年,宗府…已經奪爵數名宗室,臣的意思是…宗室犯了錯,略施薄懲也就是了,直接褫奪爵位,未免……”
“未免有些太嚴苛了。”
聽到李煦這句話,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煦:“王叔的意思是,朕苛待了中宗皇帝的后人,是罷?”
“臣不敢…”
李煦恭敬低頭,開口道:“那些宗室犯了錯,宗府懲戒也是應當的,臣的意思是,是不是適當寬宥一些…”
“朕已經非常寬宥了。”
天子似乎早料到李煦會說出這番話,他面帶笑容,淡淡的說道:“梁王在梁州,多次在私下里說,朕不是李家人,而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種,他總有一天要打進長安來,把朕從這個位置上丟下去,大卸八塊。”
“這些話,都是司宮臺記下來,梁王本人也都認了的。”
天子輕聲道:“這種大罪,本來應當是滿門抄斬的,只是朕自小修道,心里還是起了一點善心,只奪了他家的爵位而已。”
李煦嘆了口氣,對著皇帝深深低頭。
“陛下恕罪,臣…失言了。”
“無妨。”
天子淡然一笑:“這些話王叔能說出來,就代表王叔還與朕一條心。”
“說出來好,說出來就能消解誤會,這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