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著小兔子的黑影一陣扭曲渙散,咕咕聲起,大地之上,很快浮現出一具龐大的怪物尸體。
百里安看著地面的尸體,手臂酸疼難當。
這一劍,幾乎是壓榨出了他體內所有的潛能,從出劍引血,到劍勢改變插入大地,擊殺怪物,他所耗費的時間連一息都未到。
因為百里安很明確的感覺到了,這個怪物實力在他之上,想要獲勝,只能夠一擊擊殺,以快制勝,讓它沒有絲毫的反應能力。
地上的那只小兔子不知是死里逃生驚嚇過盛,還是被那黑濁之氣所染,已經四肢軟軟,趴在地上,耳朵垂垂,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百里安臉頰身上忽然一陣冰冷刺痛,宛若有無數根針扎在身上一般。
他不禁攤開手掌,有雨絲落入掌心,掌心隨之也傳來刺痛感,落出一片密密麻麻如針孔般的血口。
天賦維持著這副身體,很快,血口又恢復完好。
只是,百里安沒有想到此處山谷之中的落雨,竟然都隱藏著如此殺機。
他隨忙撐開琉璃傘,撐在地面那只小兔子的上方,替它擋住了風雨。
那只小兔子似乎很疲倦了,后腿有一只還裂了一個很深的血口,正泊泊流血。
三瓣嘴疼得一顫一顫,紅色的大眼睛虛弱的半瞇著,卻是認真出神地盯著百里安的眼睛看。
百里安將小兔子抱起,只是那結界出來容易,進去卻是極難,他若是擅闖,下場必然和那些邪靈一般。
這只被他所救的小兔子正如當初的小鹿兒一般,似乎對他很是親近依賴,蜷在他的臂彎里,一團小小的兔子尾巴在動啊動。
……
……
當溫含薇回來的時候,結界之中已經無人。
她心頭一顫,心情尚未來得及變化,便看到一棵老樹之下,百里安撐傘坐在粗壯的老樹藤根上,低著頭正在替一只兔子包扎傷口。
溫含薇這才發現,那宛若黑影巨獸般的怪物,躺在橫生的雜草從中。
百里安不識此物,她卻認識,那是魔宗護法座下妖獸之一,惡影獸。
實力無限接近于拓海之境,雖然在這片亂幽谷中,算不得什么極強的生靈,但也是一只極為難纏的妖獸。
而它眉心一點血紅,那是劍痕,直接貫穿了靈臺識海,魂魄分解奔散,連輪回都不用入了。
她甚是驚疑地迎了過去:“這只妖獸是你殺的?”
百里安揚眸朝她笑了笑,點頭道:“正面交鋒我不是它的對手,不過它顯然沒有想到我敢挑戰他的生死,只要我出劍夠快,打不贏它不代表著殺不死它。”
對敵是一回事。
可擊殺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溫含薇神色極其復雜,看著他平靜的笑容,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