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乖巧地坐在百里安的面前,咬著手指頭看著他。
兩只小腳很是自來熟地擱在他的小腿間,動作無不透露著習慣性的依賴,壽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著他瞧,仿佛怎么瞧也瞧不夠。
雖說與壽只有一面之緣,可小家伙對他十分熱情大方。
而百里安對他也是有種莫名的親近,他笑著在他腦袋上親了一口,道:“壽,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的主人呢?”
他記得那位尹姑娘對壽分外重視緊張,怎會讓他獨自在鬼山這種危險的地方游蕩。
如此想來,她應該也在不遠處了。
想到這一點,百里安心中非但沒有感到輕松,反而莫名有些壓力。
錦生的教誨尚且還歷歷在目,在這世上,有兩個女人最是不能招惹。
那尹姑娘便占據其一,雖說百里安十分喜歡壽,但說實話,他不是很能應付這一類女人。
畢竟,這兩個不可招惹的女人,他在她們手中都一一吃了很大的苦頭。
毫無眼力勁的壽,絲毫沒有感受到百里安內心的復雜糾結。
在聽到他詢問尹白霜的下落,那張白胖像包子一樣的小臉瞬間容光煥發,一下來了精神。
他興奮地從地上挑起來,去牽百里安的手,踩著歡快的步伐就朝某個方向走去。
瞧這小模樣,顯然是要帶他去見自己的主人。
百里安被他這興奮的模樣給嚇到了,實在不能理解,壽為何如此熱衷于讓他與尹姑娘相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家伙想給自己找個后爹呢。
“呃,壽你先別激動,我不過隨口一問,不是要見你主人的意思。”
他記得尹白霜實力雖強,但性子卻是格外的小氣,見不得壽與他親近,若是再由壽手牽著手帶他去見她,免不得又是一頓冷眼。
壽一聽他居然不愿意同他去見尹白霜,那張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整個人也變得怏不拉嘰,眼神頗為幽怨地瞅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
見百里安表情認真,不似在鬧別扭,壽眼中淚花子就滾了出來,嘴巴一厥就甩開了他的手,背過身子,蹲在地上傷心地抹眼淚去了。
也不知跟誰學的,小家伙哭得跟姑娘似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嚶嚶可憐。
百里安僵著手臂,甚是尷尬,不知如何安慰,瞧這架勢,他倒真是像極了玄水君話本里那些拋妻棄子的薄情郎。
他蹲著身子戳了戳壽的后腦:“那個……壽你別哭了。”
壽扭了扭屁股,表示自己不想理他,哭得腦門上三根毛都立了起來。
百里安著實拿他沒辦法:“那行吧,想來壽的主人也到處在找你,我同你一起去找她,這里是鬼山,你莫要再到處亂跑了。”
壽頓時喜極而泣,在前頭帶路。
百里安背起昏迷的方歌漁,跟了上去,誰知前頭帶路的小家伙還沒走出兩步,像踩中釘子似的,身體驀然一顫,像然后在百里安好奇的目光下,一個屁墩兒坐在了地上。
“嗯?你怎么了?”百里安問道。
誰知面上淚痕未干的小家伙一臉心虛地別開臉,撅著嘴巴吹著沒有聲音的口哨。
肥肥的屁股蛋緊張不安地抖了抖,眼神示意百里安趕緊向前走,他屁股下頭沒藏東西。
百里安心想,這鬼山之中,能有什么東西可值得他這般心虛可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