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撥之恩當償還,但償還的方式有很多種,她不愿傻傻地因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張曜堂,你讓開。”她將方才那句話又重復了一遍。
李酒酒的目光雖然委屈,卻沒有畏懼。
燕蕓哎喲一聲,有些陰陽怪氣地道:“人家壓根就不領你的情,你又何必巴巴地上趕著去維護。”
張曜堂蹙起眉頭,面上起了怒意。
燕蕓實力不俗,長相也頗為大氣,比起一般男兒都要顯得英武幾分,因宗內長輩牽線,與張曜堂成親多年。
不過很顯然,旁人能夠從張曜堂的眼中看出,她并非是他心中的妻子人選。
這時,繆晨低笑一聲,那雙從不拿正眼看人的視線終于落在了李酒酒的身上,目光來回打量著說道。
“如果說第一次你讓他給你讓路是自尊心作祟倒也正常,可是他都出言護你了,若他一人堅持,為求同心,旁人還真不好叫你離開,你老實待著倒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只不過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是真的想要出亭,怎么……”
繆晨眉頭一揚,語氣忽然多了幾分壓迫人心的味道:“你莫不是身上藏了什么能夠讓你離開這個危險境地的寶貝不成。”
李酒酒目光微變,但很快鎮定下來,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她在解釋,可是周圍的人連帶著方才還在維護她的張曜堂,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方才大部分人還一副看累贅麻煩、巴不得她趕緊離開的嫌棄眼神。
可心中目光卻宛若咬在她身上一般。
能夠在這無窮無盡的狼口中護她無恙離去的東西,那可絕不尋常!
這個丫頭,一路上都在受他們的保護,居然還敢藏私。
繆晨從寒亭臺位上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酒酒。
對上他的目光,李酒酒不由倒退兩步,目光也不善起來。
她冷聲道:“怎么?身為名門正道難不成你們還想學那魔宗之人,強取豪奪他人之物不成?”
繆晨漫聲道:“你這小姑娘可真會說笑。”
“酒酒。”張曜宗輕喚一聲,目光復雜:“你當真是想一個人離開嗎?”
李酒酒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沉默自然會被旁人認為是無言的默認。
余下的那幾名人紛紛露出譏諷輕視的目光。
“離合宗的教養可真是不成體統,不愧為小地方出來的人,大家一路拼死保護,換來的卻是自私對待。”
“萬象宗的靈器何其珍貴,何以用來庇佑這種人。”
他們是仙門名家弟子,自然不會做出強占人東西的腌臜行為來,也不屑對一名開元境擅自出手。
這樣有失身份。
只是言語如利劍,字字傷心肺腑。
他們都在統一口徑,迫她自己交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