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是鑲了金子還是串了銀子,至于這么金貴穿上就脫不下來了嗎?
貓膩。
絕對有貓膩。
似見李酒酒還未打消心中那點小九九,方歌漁哼哼一笑,道:“這荒山野嶺的,連個廂房雅間都沒有,你便讓我換衣服,若是被山里妖物的眼睛給污了身子,酒酒你是打算負責娶我不成?”
一句話頓時把李酒酒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論嘴戰,她可遠遠不是方歌漁的敵手。
“方歌漁少說渾話,酒酒是女子,又如何能夠娶你?”小古板百里安不高興地擰了擰眉,將衣布重新用溪水洗干凈又開始清理蘇靖青絲秀發上的泥跡。
方歌漁一時無言,張大嘴巴,一副見鬼的表情。
李酒酒一個撲通,摔了個屁墩兒,手忙腳亂地去抽劍,然后手臂一攬將百里安寶貝似地圈進懷里,劍鋒哆哆嗦嗦地指著那邊昏迷不醒的女子。
誠然一副嚇得魂飛魄散又極其防備的模樣,口不擇言道:“大大大……大黑背,是……是是蘇蘇蘇蘇蘇……”
百里安看著在蘇靖面前明晃晃顫抖亂晃的劍鋒,不由用指尖將劍壓下,無奈道:“她現在傷得很重,殺不了我們的。”
方歌漁頗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隱隱猜出事情的發展經過:“所以是蘇靖在鬼山中遇險,你救了她?”
百里安點頭。
方歌漁恨鐵不成鋼:“你可真是腦子進水了!她要殺你,你還救她?救一只野狼都比救蘇靖強?她除魔之心早已成了一種執念,你以為她會因為點子恩情就放過你?”
百里安也不多加辯解,將秋水劍遞給方歌漁,笑道:“方歌漁若是擔心的話,那便一劍捅死他好了?”
方歌漁一怔,怒道:“她都傷成這樣了,我怎么可能還去殺她。”
百里安收回秋水劍,平靜道:“一樣的道理,見死不救與殺人何異,說到底當初西合城酒肆那件事,本就存在一些誤會,蘇靖除魔并無過失。”
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袖子中的那盞兔花燈,又道:“而且我現在隱隱有些明白,為何那日她的殺意會如此重了,或許那盞面具對她而言,真的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吧?”
方歌漁嘖了一聲,露出‘好麻煩’的表情:“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一路上都帶著她?話說蘇靖不是挺強的嗎?為何會在鬼山一境這種地方落得一副這樣的下場,她莫不是遇上蒼梧宮那個女瘋子了?那也不對啊,她的修為一直都在尹白霜之上,不至于如此狼狽吧?”
這一連串的問題,百里安真不知如何作答。
他無奈地笑了笑:“要不酒酒你現在離開鬼山,將蘇靖帶回內城之中,她是太玄宗少主,城內的女醫官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好主意!方歌漁差點拍案叫好。
這一下直接少了兩個累贅,何不快哉?
作為朋友,方歌漁還是很虛偽地挽留了一下,拉過李酒酒的小手,道:“唉,我們這才剛剛見面呢,真是令人不舍。”
百里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臉上這是不舍的表情?
方歌漁,酒酒怕不是你的假朋友吧?
李酒酒卻沒理會她的虛偽一套,目光幽怨地看著百里安,雙眸里憋出了委屈的眼淚:“我們才見面沒一會兒,你便要趕我走么?還是說你覺著我在這礙了你的事兒?”
說完,還目光深奧地看了方歌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