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震驚與放松。
此刻他們的心情竟然與君皇乘荒的心情有著七分相似。
那個打敗尊仙君皇陛下的尸魔王族,展現出來的力量實在是過于恐怖,令天地都為之震撼。
可是這樣強大的黑暗之君,卻被娘娘一劍分出勝負。
更可怕的是,就連君皇都未看清,她究竟是如何出劍伏魔的。
他們雖未抵達那個層次,但如何能夠看不出來,那一劍,幾乎讓司離陷入瀕死的危機!
原來,這對讓六界四海人人稱羨的尊仙夫妻,之間的差距竟是如此宏大嗎?
還是說,丟了神元的君皇陛下,當真是虛弱到了一種難堪的境界?
“我是來瞧一瞧,這場鬧劇何時能夠結束。”娘娘的聲音冷冷如玉,煞是好聽。
君皇低頭看著青石地面上的血跡,蹙起眉頭:“你說,這是一場鬧劇。”
司離低咳一聲,唇齒間溢出鮮血,她以袖擦拭,眸子仍是盛夜之色,只是目光微染不屑。
娘娘的聲音很輕,淡如水,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與貴氣,先是把他好生一通贊揚:“君上倒是難得用心了一回,畢竟讓君上記掛這么些歲月的年幼孤王今日可是親臨仙陵城。”
隨即話鋒一轉,帶著幾分教訓的口吻,看向司離,道:“倒是你這個小姑娘,可是玩鬧夠了?”
眾人心驚!
玩鬧?!
娘娘說這是玩鬧?
難不成這尸魔王女對戰君皇,竟然還未那拿出真正的實力來。
君皇顏面自然難擺,他沉聲道:“山君慎言!”
娘娘輕嘆一聲,道:“君上還是先回內殿修養吧?”
城中人各自面色古怪。
娘娘這一上來,就趕自己夫君退場是何意?
雖說那一劍的確是重傷了尸魔王女,可魔族手段素來層出不窮,詭計多端,更莫說這等子萬年不遇的君王級尸魔,保不齊在垂死之際會行出什么駭人之舉來。
若是陛下與娘娘兩位尊仙同時出面鎮壓,倒也又十足的把握將她鎮得死死。
君皇眸光低斂一瞬,隨即道:“諸天劍固然強大,可要知曉當年亞兄的十二金烏都未能將此魔焚化,可見其魔骨難馴,還是你我二人一同出手將她鎮壓拿下更為穩妥。”
娘娘沉默片刻,隨即一語道破他心中事:“君上可是擔憂我一劍將她斬得魂飛魄散了?”
城中修行者們滿頭霧水,不解娘娘此話何意。
堂堂君皇,何時會在意一名魔頭的死活?
反觀君皇乘荒,他面色微白,壓劍的手骨青筋震動。
還未等他說話,娘娘的聲音再度響起,依舊是帶著那悠揚而清冷的懶意。
“放心,她尸珠不在本體之中,即便她站在那讓吾斬上個千百劍的,還不至于就此魂飛魄散了去。”
眾人的心情再次沉重震撼。
尸珠乃是尸魔聚氣之根本所在,尸珠若遺失,無異于自斬雙臂。
而司離如今表現出來能夠力壓他一頭的實力,竟然還是遺失了尸珠的情況下展露出來的!
若是拾回尸珠,那么她的境界修為將恐怖到怎樣的程度。
君皇面色隱隱難看,但終究是并未再多說什么,真身隱離于天光之中。
司離很是耐心地聽完這對仙人夫妻的對話,也并未著急拔出心口中的那柄古劍。
亦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能力拔出此劍。
她姿態從容,任由鮮血不要錢似的噴涌,染紅血袍與戰靴,漫聲笑道:“倒也是個明智之舉,你的這個廢物夫君在戰場上起不到半分作用,反而還很是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