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模樣,阿嬈眼底寂冷荒蕪的深色開始變得愈發迷離而危險了。
她呼吸漸重,低聲道:“師尊又誤會了,阿嬈這可不是賭氣,我已經忍耐得足夠久了,并非一朝一夕的沖動,而是長長久久對師尊的依戀已經萬法無用,天地無解。”
她就像是一張布滿妖嬈危險的藤,不給他一絲退路地將他纏緊:“我并非六欲清明的神明。”
她忽然伸手將他手掌壓在他臉頰一側的花叢里,十指纏扣,深夜色的眼瞳里寫滿了令人心驚的情濃色彩。
她無比認真,縱然害怕也毫無回旋之地的說道:“師尊。”
“我想要你。”
“現在就要。”
“一刻也不想等了。”
她將他身子纏繞得那么緊,就像是無法離水的魚,想要將他吞噬的意志是那般堅決,引人發慌。
怎么會這樣?
他茫然地睜大雙眼,已是說不出話來。
而阿嬈也不打算再給他開口的機會,事已至此,她不想再循循漸進地溫水煮青蛙。
她一向都是偏執瘋狂的,既然對于吃掉師尊這件事,她是害怕而期待的。
那不如直接貫徹到底,不留余地。
遠山吹來得風,讓林木蕭瑟盡伏,亂夜之中有樹影如冤魂晃動,一直平靜蒼敗的天穹仿佛發出最后垂死的憤怒之音,一時間電閃雷鳴,怒雷撕開長夜。
烏云垂頂,閃電轟鳴,曾經隕落暗滅的星辰齊齊閃爍發光,奔騰洶涌的星河如銀龍懸天,無聲怒斥著這位末代魔尊的大不敬行為。
她是魔界之君。
他是天界之神。
她是徒兒。
他為尊師。
生死難改的那一層關系,便被她這么親手殘忍撕開。
他茫然地睜大雙眸,看著萬星亮起,復而無力垂滅的天空,心中執受的東西仿佛也隨之空滅了。
不該是這樣的……
“師尊,我喜歡你。”她喜歡師尊的體溫。
她得到了師尊寶貴的第一次。
她從未有過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真實地將他擁有。
她是一個魔頭,擅自做主褻瀆了天人謫仙般的師尊,心中甚是愧疚。
可是怎么辦。
她還想要繼續弄臟他,將他的身體,靈魂,都盡數落下她的痕跡!
她知道這是一份病態偏執的愛,注定得不到任何回應。
可她還是想里里外外得將師尊徹底品嘗一遍,哪怕是血腥的,凋零的,殘酷的,也能讓她喜歡極了。
方歌漁瞧著那冰棺里的正宮娘娘,云容的臉色已經是說不出的可怕冰冷了。
她從未見過那位逍遙如鶴,望之如云的劍癡姑娘目光也能凌厲如刀至此。
漂亮的眼珠子都瞪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