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今日在女魔君懷中,他將御桌上的六枚玄盒看得一清二楚。
在第一枚盒子、第二枚盒子以及第五枚盒子里,皆靜靜躺著一枚河主戰令。
寧非煙的目標是二河,故此第二枚盒子里存在一枚戰令是在情理之中。
第五枚盒子與第一枚盒子里的戰令卻是出現得無比蹊蹺。
蜀辭位列首河,自古不朽,實力直逼魔君,在魔界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余下的五河,不管是誰,都沒有理由向她發起無用的挑釁。
其他魔河之間的挑戰,需得戰勝方可替代其河主之位。
而挑戰蜀辭,卻是能夠在她手中戰而不死,便可成為上位河主,何等目中無人囂張驕傲的規矩。
戰而不死。
有這樣的規矩約束,百里安覺得,即便是二河葬心也不敢輕易將自己的戰令拋入屬于蜀辭的盒子里吧。
至于屬于五河蘇息盒子里的那枚戰令,更為詭異了,唯有下位魔河方可挑戰上位魔河,而在五河之下的,只有六河。
但六河之主是他百里安,他確實可以在魔界領域之中召喚出屬于自己的那一枚戰令。
但他從未有過召喚,那么……第五枚盒子里的那一枚戰令,又是何人的?
就在此時,百里安的下巴忽然被一只蒼白冰冷的手捏住,一雙情人眸近在咫尺地遞了過來,四目相對。
寧非煙潑墨似的青絲垂落于兩頰邊,她墨色眼瞳里的光影猶如切碎的琉璃,卻是沉著無邊冷意沒有半點漣漪。
她手指用力一收,距離本就極近的鼻尖就這樣挨到了一塊。
這分明是一個隱秘而曖昧的舉動,可是周遭的氣氛卻是含著幾分不明覺厲的猜忌、懷疑、與殺機。
她半真半假地笑著,距離如此之近,甚至能夠感受到她唇齒之間含著的那顆糖果吐息出來的微妙甜意。
“小貓兒好手段,我竟是不知你何時將妾身的那枚戰令給盜了去,若猜的不錯的話,此刻屬于蜀辭的那枚盒子里裝著的便是妾身的第四戰令了吧?”
對于她的這個猜測想法百里安并不意外。
他們二人之間本就是用毒互相牽制利用合作的關系。
寧非煙生性本就多疑,自她重傷以來,與她朝夕相處的人是他。
遠的不說,光是那夜幻境,她失血昏迷,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也是他。
有幾只紫蝶蹁躚而舞,縈繞著百里安的脖頸而懸飛不斷。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含情而冰冷的眼眸,心中嘆息一聲,面上平靜道:“我若是盜你戰令,又為何要提前告知提醒?”
寧非煙瞇起眼睛將他審視:“或許你盜我戰令,為的便是逼誘我離開冥洲王城,你不希望我與二河爭斗。
因為我死,便無人幫你查彌路體內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