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十分清楚此刻在為小尸魔解毒的人不是她,可那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身子,躺在他身下人仿佛就成了她,別無二致!
她宛若置身在一場回夢里,看著自己在同小尸魔一起沉淪。
雖說只是心魔,但畢竟是自己身體里同化出來的一部分,素來對情事不屑一顧的她,原來也會在男兒身下發出這樣貓兒一般柔軟的聲音嗎?
那小尸魔看著瘦瘦弱弱斯斯文文的,脫了衣服竟又如此緊致有力的腰肌線條。
黑袍云容越看心境便越是亂,偏偏又挪不開眼。
雖相隔數米,可她總覺得被撫摸啃咬的那人就是她。
明明只是心魔,割舍出體外,便再無瓜葛,為何會生出如此古怪可怕的念頭來。
終于,那只小尸魔最后像是一只陪著主人玩累地貓兒,蜷緊了爪子,再無方才半點兇狠勁兒,老老實實地趴在女子的胸口上,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咕噥聲。
云容細細喘著,散開的濕發沾滿了灼灼桃瓣,她眼皮疲倦地抬起,看起來就顯得懶懶的,輕輕側目,便看著自己始終被他十指交扣緊緊握住的右手,一刻也未曾松開。
春意未褪的眸子頓時泛起柔軟的情意。
她忽起憐愛親昵之心,緩緩抬起手,想要去親吻他的手背。
忽然……
緊緊握著她右手的那只手掌驟然一顫,他的身子也慢慢變得僵硬緊繃起來。
云容彎起的唇角頓時染上一縷愁苦哀傷,她將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小心翼翼地藏好眼中的情意。
她的聲音好似裹了一層風,淡淡的,不動聲色:“你醒了?”
醒,自然是清醒的醒。
百里安在她身上僵持了半天,整個腦子亂麻麻的,更令人羞憤欲死的事。
他雖不知方才發生了什么,可清醒過來,入眼之下,竟是那一片耀白……
百里安一時之間他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得慢慢撐起身子再做打算。
誰知身體剛動,身下人似是被壓麻了腿,輕吟出聲。
一向清冷的嗓音此刻染了幾分春意,這般聽著便頗為曖昧,聽在耳里,難免引人遐想。
云容臉上迅速漫上一抹紅暈,為自己的是失聲感到羞怯。
她強撐鎮定道:“你先別動。”
百里安不敢再動,混亂的思緒飛快轉著,握著她身體的手倒是先松開了。
他靜默良久,不知從而言說。
如此尷尬的處境,反倒是她先冷靜開了口:“你可好些了?”
百里安“啊?”了一聲。
云容見他一臉迷糊混亂,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時間又拿不準他是否完全解了毒,只好伸手將他推起一些,細細打量著他腹間的傷口。
碧色的靈體狀態倒是淡了,可是卻未完全消失。
百里安正欲扯過一旁零散地衣衫披在她的身上,余光里卻瞟見阿嬈無比幽怨含恨的目光,恨不得齜出牙來將云容咬死!
而另一邊的云容也正在為自己撫胸順氣,滿眼郁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