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妖口中憤恨的嘶吼聲陡然澆熄,化為輕聲呻吟,那呻吟聲聽起來不似痛楚,在百里安冰冷細銳的獠牙下,她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快感。
隨著脖頸血管里的鮮血被他一口口地吸吮吞下,她身子俱似快要燃燒起來,竟是逐漸升起一種微妙的欲罷不能,仿佛慢慢陷進了一個從未領略過的奇妙天地。
小竹妖雙手捂著小嘴,大大眼睛里滿是驚奇疑惑。
前不久還滿身皆是毒刺,暴戾兇狠的蝠妖就這樣慢慢地軟在了百里安的身下,兩只手無助似的揪著他的衣袖,背后的兩只蝠翼時而戰栗撲騰兩下,像是一只垂死的蛾子。
終于,百里安松開她的脖子,擦拭唇邊的血跡,挑眉道:“老實下來了?”
“你……”蝠妖是嗜血的妖魔,她在山中修行也常常吸食山中動物的鮮血,只是她未曾想過,自己也會被人反吸走鮮血的一天。
而且還被吸得如此……舒服?
骨頭都要軟成酥脆的渣子了。
她看著百里安唇下若隱若現的獠牙,便心知這少年必然不是人類,一時間聯想到了活躍與黑暗冰冷世界里的尸魔。
她本應感到恐懼的。
可脖頸間殘余下來的酥麻快意卻是讓她再難以對這少年生出恐懼之意。
她被關在囚車之中,日夜受到那火棒酷刑,棒上的火靈石自成灼心的火毒,積在體內飽受折磨。
方才他那番舉動,卻是將她體內的火毒清減不少。
蝠妖智力雖不比人類,卻也能夠感受到百里安的善意,十根利爪怎么也不好在顯擺出來。
她縮著腦袋,慢慢將利爪收起來,想起方才百里安鎮碎她身上的鎮妖符,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遲疑問道:“你……你是要放了我嗎?”
百里安不可置否,取出訓妖師交給他的主符,一點點地撕碎成渣。
屋內的妖物們見此一幕,個個驚呼出聲,不可置信。
那是掌控它們生死的訓妖主符,就此毀了,再想捉住她們可就難了。
蝠妖最為詫異不解:“你花費巨資買下我們,卻又將我們放生,這是為何?”
“巨資?”百里安笑了:“一塊靈石又算得上什么巨資。”
好歹是在魔界做過魔河,當過鳳君的,魔都乃是一界主城,什么奇珍異寶沒有,極品靈石對于魔河而言,還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光是寧非煙的朝暮殿的藏閣里,這樣的靈石便數不勝數。
百里安在朝暮殿住了那么久,素日里修煉,碧水生玉里自是沒少備下這種靈石。
“好了,總而言之,你們自由了,這是傷藥,你們自行在此療傷,明日我也會離開此城,你們各自歸去,小心莫要再被人給收了去。”
百里安事先向城主要了一些治傷的藥物,他放在地上,還留了一些食物靈石,仍由妖物們自行分配。
自打被訓妖師捉住的那日起,這里的妖基本每日過得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日擔驚受怕,活過今日沒明日,哪里想過還能有著重獲自由的一天。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叫妖物們覺得跟做夢似的。
“幼寧?!”妖物中,忽然響起一個小小地、驚疑歡喜地聲音。
小竹妖幼寧眼神驟然一亮,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歡喜道:“華奴!真的是你?!”
她想也沒想地激動奔了過去,滿目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