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籠統一些來區分,可以說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是現代主義風格壟斷時期,而七十年代到現在則是后現代主義和其它風格的時期……”
“二戰結束之后,特別是五十到七十年代,在戰前歐洲一些國家發展起來的現代主義設計運動基礎上發展出來的、帶有濃重美國式商業符號色彩的國際主義風格,成為西方國家設計的主要風格……”
“…….從國際主義風格中衍生出來的粗野主義、典雅主義、有機功能主義以及以密斯的‘少即是多’為核心的密斯主義一起,基本上確立了世界城市的面貌……”
“.…..1962年到1964年,文丘里利用歷史建筑符號、戲謔、游戲的方式為其母親設計和建造的文丘里住宅,成為最早具有完整后現代主義風格的建筑…….”
林樓在講臺上侃侃而談,一邊用流暢的手繪技巧在黑板上勾勒出典型建筑的輪廓,一邊將近現代西方建筑理論的發展娓娓道來。
臺下數百名老師學生都屏聲靜氣地聽著,在筆記本上飛快地做著記錄,只是在中間休息的時候偶有埋怨,“哎,你說學校準備的也太草率了吧?只有一塊黑板哪夠?我還沒來得及抄完林老師的圖,人家就擦了畫下一幅了。”
“不要緊,下學期就該換《外國近現代建筑史》的教材了,咱們學校已經和清華聯系好了,就用林老師主持編纂的教材,到時候這些圖紙都有。”有消息靈通的安慰道。
“那就好,不過你確定書上這些建筑的圖都會有?”這個反問讓對方傻眼了,現在書都沒看到,誰敢保證啊?
于是干脆商量一番,“我看,待會兒繼續開講的時候,我先抄一張圖,你先別動,等下張圖出來的時候抓緊時間抄,完了咱們交換!”
于是下面的老師學生紛紛分成幾個小組,開始合作抄寫林樓的圖紙和筆記,這才勉強應付過來。
講座結束,到了例行的提問環節,黃齊悅剛一宣布,下面上百只手就舉了起來,“看來大家有很多問題嗎,不過林老師講了一下午,還沒吃晚飯呢,咱們商量下,到六點準時結束好不好?林老師,您來選擇提問的人吧?”
“那位老師,您有什么問題要交流的?”林樓率先點了一名前排的青年教師。
“林老師您好,今天聽了您的講座頗有收獲,我想問的是,在后現代主義建筑興起的當下,我們中國的建筑師應該如何面對這一風潮?”那位老師問道。
“中國學習后現代主義建筑,決不能只流于形式,就好比當年的大屋頂,這其實也可以看作是一種后現代主義的表現形式,但這種形式除了少數精品之外,絕大部分無論從實用性還是裝飾性上來說,都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而最近貝先生設計的香山飯店,則透過了后現代主義的表現手法,深入其精髓進行了一次非常有意義的嘗試……所以,我們在學習后現代主義建筑理念的時候也應該如此,不能流于表面,而應該吸收起設計思想和理念,再將其同中國的實際結合起來…….”
后世的水立方、鳥巢都可以看成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后現代主義建筑,這可比簡單地給建筑加一些山花、檐口、線腳成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