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白芷不在身邊聒噪不停,南羌反而不習慣,早晨起來,南羌煩悶的起身草草起來洗漱,把頭發簡單束起。
南羌剛想推開門,白芷那慘兮兮的容貌映入眼簾,南羌看見白芷那眼神幽怨至極。
南羌捂著鼻子轉身坐回茶幾,白芷一天一夜沒洗澡,渾身汗臭味,發絲凌亂,嘴唇干枯龜裂。
“舍得回來了?”南羌拿著一手花生米,剛想戲謔幾句,看著白芷一副可憐樣,還是吞了回去。
“趕緊去洗洗。”
白芷慪氣拿著衣裳離去,南羌眉頭一皺。
白芷洗澡回來,看見南羌正在大魚大肉,眼淚頓時簌簌而下。
白芷吸了吸鼻子,不等南羌問什么,白芷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這幾日吃苦受難,她家小姐卻在這兒大魚大肉,他都不見了兩天一夜了,竟然也沒問一句。
果然,她家小姐是不喜歡她,她這些年良心都喂狗了。
白芷越想越委屈,哭的越是厲害。
白芷這一哭,南羌楞了一下,旋即起身:“好端端你哭什么。”
白芷抽抽嗒嗒怨恨的抬起頭:“奴婢都被匪賊綁去這么久,小姐卻不聞不問……”
白芷吸了吸鼻子,哽咽嗚咽道:“難道小姐就不怕奴婢有性命之憂,或是遭匪人劫色,又或是被賊人剖腹碎尸丟棄在荒郊野嶺做一個尸骨不全的野鬼嗎。”
南羌瞟了一眼白芷,淡淡道:“夠了,再不過來,飯菜就涼了。”
白芷更委屈,索性就坐在地上一雙腿直蹬,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委屈。
“七歲那年,小姐你打碎王妃最喜歡的花瓶,然后隨手就推給奴婢,害得奴婢被扣了一個月例銀,還被慕嬤嬤訓斥打了一手板子。
還有八歲那年,小姐打傷李逑財,李逑財記恨在心,轉身就將氣撒在奴婢身上,打了奴婢一頓……
還有九歲那年我還因為小姐摔沒一個門牙!……”
南羌聽著白芷從七歲說到十四歲,七年來她都不記得的事情了,白芷是記得一清二楚。
南羌思量片刻,想起李逑財這么一個人,南羌幽幽道:“李逑財那小子打了你一頓,我不是第二日就打的他滿地找牙嗎?李家第二天就闔府連夜出城了!”
白芷心里一虛,不管南羌說的話,就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南羌沒好氣一手拽著白芷衣領,奈何白芷太胖,南羌用上吃奶的力氣也拽不動。
南羌松開手,白芷繼續討伐南羌:“奴婢的血書都寫了,小姐你還不來救奴婢,在酆州城,小姐為了司佰那小子背上還受了傷!”
白芷慪氣看著南羌尖聲道:“還是奴婢給小姐上的藥!”
南羌翻了翻白眼:“你送來的血書?那是你的血?”
“當,當然是!”
南羌頗有意味深長的盯著白芷:“怕不是隨便去抓的一條大草花蛇放的血吧。”
白芷心里一驚,氣焰被當頭潑了一盆冰水。
南羌慢悠悠拉開凳子,一腳踩在凳子上,手里夾了一塊肉。將那晚白芷的話一一還原。
白芷背后冷汗直冒,南羌看了一眼白芷呆滯的樣子:“你還吃不吃?”
白芷起身拍了拍屁股腚,抹了抹滿臉淚花,嘿嘿一笑。
“吃。”
白芷大快朵頤,扶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南羌探著腦袋去審視白芷:“長本事了啊,竟然學會吃里扒外,還回來哭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