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心中飄過一個詞。
——騷包。
林獻握著椅靠的手微微收攏,沉默著將目光落在戲臺上。只是他的神情陰郁冷峻,看得臺上的小生一個緊張,唱錯了一個詞。
秦氏和崔家夫人都輕笑起來,臺上的小生緊張得臉都紅了,還是繃著嗓子繼續唱。
傅挽看著面前的崔妙言,眨了眨眼。
崔妙言收回手,對著傅挽微微一笑,“寧寧喜歡看戲嗎?”
傅挽搖搖頭,小聲道:“不喜歡。”
但是秦氏很喜歡。
因為傅挽聲音很小的緣故,崔妙言便湊過來腦袋,耳朵幾乎貼著傅挽。從后面看,兩人簡直是靠在一起一樣。
林獻沉默片刻,伸手按住了崔妙言的肩膀,“聽聞崔兄文采出眾,我有些想要請教的。”
崔妙言看了林獻一眼,笑得滴水不漏,“都是傳聞罷了,我和寧寧還有些話要講,恕不能奉陪。”
崔妙言看向傅挽,繼續道:“那你喜歡什么?我下次帶你去玩。”
“我沒什么喜歡玩的……”傅挽真誠地表示道。
畢竟古代的姑娘和現代的不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天關在家里,就算是有什么玩的都沒機會去玩。
崔妙言搖著折扇道:“捶丸和馬球可喜歡?”還不等傅挽說話,他便興致勃勃地繼續道:“打秋千和斗草呢?”
傅挽搖了搖頭,她一條咸魚真的不會去玩這么有技術含量的東西。
古代的秋千可比現代的刺激多了,至于斗草……有點無聊。
崔妙言若有所思。
大概是過了一會,崔妙言朗然一笑,“我知道你喜歡什么了。”
傅挽:“?”
“你最喜歡吃東西。”崔妙言搖著折扇,笑得像是一只老狐貍,“第一次遇到你,你在吃桂花糕。第二次在吃杏仁酪,第三次在吃蜜餞,第四次在吃飴糖,第五次在吃糖葫蘆。”
傅挽:“……”
崔妙言笑了起來,“而且,還最愛吃甜的。”
傅挽輕咳了一聲,心想這肯定是原主的鍋。她真的沒有那么愛吃東西!她用狗男人發誓!
崔妙言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手帕來,這手帕包得嚴嚴實實,崔妙言打開來,是顏色很好看的硬糖。
他拈了一塊送到傅挽嘴邊,“原本就打算送給你的,嘗嘗。”
傅挽想起身后還坐著林獻,只是伸手接過來,塞進了嘴里。
這糖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顏色也是好看的紅色。傅挽忍不住瞇了瞇眼睛,問道:“這是什么糖?”
崔妙言也給自己塞了塊,頗為自得地道:“是我從一個西洋商人那買來的方子,親手用楓樹樹汁熬制出來的,只得了這么多,全都給你帶來了。”
傅挽哇了一聲。
想不到這么騷包的崔妙言竟然會自己做糖。
林獻的目光釘在戲臺子上,耳朵里進去的卻全都是前面兩人的交談聲。他按在椅子靠上的手逐漸暴起青筋,最終在傅挽贊嘆的驚聲里,猛地垂眼看向面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