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沒有跟謝凜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跟謝凜說,自己會晚些過去送飯。
她走進醫務室,醫務室的小姐姐驚訝地看了傅挽一眼,連忙過來幫著她包扎。小姐姐很快幫她消毒止血,包扎完畢。
只是因為受傷的位置是臉,實在是遮蓋不住。
因為害怕發炎會留疤,傅挽在醫務室打了吊針,這才回去給謝凜做飯。
等到做完飯出門,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冬季的夜晚格外的冷,傅挽給自己帶了個毛絨絨的帽子,便領著保溫桶去了公交站。
等到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謝凜難得的沒有對著電腦,隨手翻著一本英文版的小說,傅挽開門的時候下意識抬眼朝著門口看過來。
他的目光勁直落在了傅挽的側臉上,那里包扎著紗布。
“怎么回事?”他不動聲色地將手里的書本合了起來,語氣帶著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嚴肅。
傅挽將保溫桶放在小桌子上,隨便解釋了句,“和別人理論的時候吵起來了。”頓了頓,她笑了一下,“不過,我沒吃虧。”
謝凜垂眼,嗓音冷了三分,“又是汪蓉她們?”
傅挽沒有回答是或者是不是,只是將保溫桶的里的飯菜分別拿出來,放在了謝凜的床上桌上。她今晚沒時間先吃,便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飯,一邊吃一邊含糊道:“她們已經被開除了,今天走了。”
“好。”謝凜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電腦。
少女沉默寡言,只是低頭吃自己的飯。
謝凜也不是愛說話的人,兩人沉默著吃過飯,傅挽和往常一樣將碗筷洗干凈收拾好。又將謝凜要換洗的衣服打包好,這才看了看時間,說該回去了。
和往日并沒有什么分別。
“你要是不大開心,可以跟著我……”他抿了抿唇,一貫清冷斯文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發泄一下。”
傅挽看了謝凜一眼。
她只是搖了搖頭。
有時候,情緒放在心里久了,就會沒有再說出來的能力。
只會習以為常地積攢情緒,不斷忍耐,不斷在沉默里一步一步絕望,一步一步切斷和這個世界的聯系。
傅挽轉身要出去,謝凜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坐下。”
傅挽一愣,謝凜是她的老師,于是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老師?”
“作為老師,不管是要教導學生知識,更要引導學生怎么做人。”他下意識扶了扶銀絲框的眼鏡,眼神微動,目光落在自己的床沿上,“先別走。”
“可是……”
“老師的話,也不聽嗎?”他嚴肅地擰了擰眉。
傅挽便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在他的床沿坐了下來,但是一時之間還是不太想說什么。
“這世上,并不是都是惡意。”他淡淡道:“你也可以,選擇進入只有善意的世界。”
“老師,善意和惡意,并不是純粹的。”傅挽側過臉,看了謝凜一眼,有點疲憊地笑了一下。
但是男人忽然傾身,握住了她的手腕,眼底露出一絲極端的狂熱,“我對你,只有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