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蕭楠的狐徽,那是被潤澤得那叫一個晶瑩剔透的燦亮,眼下的徽記雖然凋工細致,華美依舊,卻失了飽滿的潤澤感。
這是彷制的彷制得惟妙惟肖,完全一模一樣,如若沒有蕭楠提醒,他第一時間也沒察覺有異
“母后將狐徽給了誰”沒等到答桉,煊和帝已經從母親眼里得到了結果,無法抑制心慌而騰地起身,顫顫畏畏地喃喃說道,“不,不可以”
才吃了國璽的虧,難道蕭家鐵騎的令牌也被復刻了
不絕對不可以
“這是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蕭楠似笑非笑地睨了兒子,幽幽吐出一口嘆息“登上帝位開始,哀家不止一次提醒,四國安寧東越就能長治久安,這一年來圣上都做了什么”
聽著蕭家暗衛來匯報北境概況,她也只能交代往北方前行的蕭家鐵騎,盡可能的放慢步伐,延遲進攻北雍的時間,定能爭取到一點緩沖的時間,按著那兩口子的脾氣,鐵定不會讓四國陷入戰火之中。
那倆口子當真不給她失望的機會,竭盡所能地制止煊和帝的引戰,不論楚兩國如何作亂,仍舊秉持以四國和平為要。
若是遇上她的火暴性子,只怕早以金戈鐵騎兵臨城下,哪管什么和平不和平,非把兩國踏平不可
裴家人將她的假狐徽送回來時,她已經明白兩人的用意,明白的告知這次騙走了軍餉,下次要騙走什么已經擺在眼前,也是對煊和帝的最后警告。
如若依舊執迷不悟,執意引戰,那么迎接他的會是什么就不好說了
本以為他們會騙走蕭家鐵騎,或者讓他們自相殘殺,她憂心許久才特意交代,定要想盡辦法拖延行軍速度。
誰曾想,兩人不但沒有讓雍堯兩國直接與東越形成敵對,而是猝不及防地送來一只神兵,打得南國無力反擊之外,再給了東越一記回馬槍
蕭家鐵騎從南境長途跋涉一路北上,已經多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如今得知南境戰事,想必也是心急如焚地想往回趕。
“兒啊你想知道城奕軍繼續北上的結果嗎”蕭楠困難地撐起身子,美眸凝望著煊和帝臉上難掩的倉皇。
“朕”煊和帝被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心里迫切地想贏一場,卻從母親那清冷的眸光里見到淺顯的敗象
看著丈夫似乎被蕭楠的三言兩語影響了,卓后氣急敗壞地扯了扯那繡著祥云的衣袖,“圣上”
煊和帝被扯得心煩意亂而怒甩了衣袖,卓后沒想到會迎來那么大的脾氣,頓時失了重心摔倒在地,委屈的淚水一下子布滿眼眶,沒能落下又迎來一陣漫罵。
“哭妳還有臉面哭誰說的卓家男子驍勇善戰,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打下杭縣的”煊和帝將所有的怒氣發泄在皇后身上,將假狐徽還給了母親,焦躁地在殿閣內來回踱步。
即便再怎么不想輸也無力回天的挫敗感籠罩著他,本以為能穩穩扳回顏面,結果竟什么也不是
先來個哭江,再來個罪己,再來連軍餉也沒了,大軍長途跋涉準備開戰,都還沒到戰場就要被招回,皇帝的臉面能這么丟的
“南國此番來勢洶洶,圣上可知從何而起”蕭楠看著焦躁的兒子,心里不由泛起了一陣心疼,然而不經此事又如何增長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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