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退卻了,有些人卻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丟人的地方。只要攀附上未來的權貴就好,誰管是用何種方法攀上的。總歸到最后能得到好處就行,他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也是出于這個考量,這天竟也有不少媒婆登門,可把徐翀惡心的夠嗆。都沒讓人踏進大門一步,就直接把人轟出去了。
得知此事的瑾娘:沒想到小叔子外表看挺嫌棄她,實際上還是挺向著他的。挺好,這幾個月沒白養他。
硬湊了一整天,傍晚徐二郎回來時,滿身都是酒氣。
瑾娘往他跟前走了兩步就停下了,她鼻子翕動兩下,嫌棄的往后退了退。
這動作就有些扎心了。
徐二郎滿腹委屈,“我這都是為了誰?”
“什么為了誰?”瑾娘也是好笑,“你喝酒應酬是為了維持人脈和交際,說到底最先受益的還是你,你可別把這些‘隱忍’都算到我身上,我不認的啊。”
徐二郎走上前在她鼻尖上啃了一下,嘴里嘀咕著“小沒良心”的,一邊去了浴室。
丫鬟們已經將熱水準備好了,瑾娘進去的時候,徐二郎已經坐在浴桶里了。
他確實有些上頭,酣然的坐著似乎都能睡過去。而他面上都是疲態,看得瑾娘心疼極了。
她順手拿起旁邊的絲瓜絡,要給徐二郎搓背,手就被徐二郎一把握住了。“做什么?”看清她手中的東西后,徐二郎笑的鳳眸含春的道,“不用你,坐那張凳子上歇著就好。省的把你衣服弄濕了,再得風寒,那就劃不來了。”
瑾娘想了想就點了頭,在一旁的凳子上落了座。
徐二郎此時冷不丁開口說,“我問了那衙役,說是與我相交甚篤的幾人中,只有我及宿遷中了舉,其余幾人都落榜了。”
說起這個,徐二郎心中就有些陰郁,面上也有些惆悵。
瑾娘是知道他幾個好友的,除了鄭順明,辛魏,好似還有一個叫王軻的。
他們五人,只兩個上榜,連一半幾率都不到,難怪他心思不爽。
徐二郎又道,“辛魏科舉第五天就因病離場,他是確定中不了舉的。至于順明和王軻……順明到了第七天時身子也開始不適,他狀態不佳,考不中我也有心里準備。至于王軻……可惜了。”
說起王軻沒有上榜,徐二郎滿心惋惜。可讓瑾娘看來,他那位名叫王軻的好友沒有中舉好似也在意料之中。
都說寒門難出貴子,這是有一定道理的。王軻是農家子,他家貧,祖輩以務農為生,家里如今住的還是茅草屋,吃糠咽菜的,自然也請不起好先生,上不了好學堂。
他也還年輕,不過二十三、四左右,這個年紀能中秀才都是他苦讀不輟得來的,可要中舉人……畢竟他也不是天資過人,也沒有名師指導,積淀不夠深,想必再等幾年,再下場就會有所得。
瑾娘能想到的事情,徐二郎自然也想到了,可他依舊惋惜,“王軻之前還說過,若說中舉,家里也能免除賦稅,家里景況也能改善些。”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提如今的制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