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瞬間好了,陽光怡人,氣溫也適宜,正適合出行。
可平陽鎮如今已經入冬了,為防瑾娘凍著,她出門時徐二郎也給她添了一件厚厚的護理斗篷,還親自給她穿上了鹿皮學子。就這還沒完,他還讓下人給她拿來了精致的手爐,里邊塞滿了炭火,雙手捧起來瞬間暖和了。
兩人說著閑話走出院門,結果就和過來的翩翩碰了個正著。
翩翩是聽到他們要去林家的消息才迫不及待跑來的,她身上也換上了出門穿的衣裳,手中還捧著一個匣子。看見兩人,翩翩討好的說,“嫂嫂,我想跟你一起去林家。”
徐二郎皺眉,還不等他說什么,翩翩看他臉色不妙,就求生欲極強的湊到瑾娘跟前,輕搖著她的手臂撒嬌,“嫂嫂,讓我去么,讓我去吧好不好?我都好久沒見到萱萱了,萱萱半月前還生病了,我都沒去看她。現在她病好了,我卻依舊有點不放心她的身體。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好不好嫂嫂,我會聽話的,不會惹事,嫂嫂你就答應我吧?”
瑾娘:……
她看向一側繃著臉的徐二郎,晃了下他的手臂,溫軟的說,“就讓翩翩一起跟著去吧,行么?你不在家這段日子,多虧翩翩幫襯我,我輕省不少。你中舉后我讓翩翩幫忙去城門口施粥施藥,翩翩也做的很好。讓她跟我們出去一趟,就當是對她的獎勵,怎么樣?”
“可。”
“哦,太棒了,謝謝嫂嫂,謝謝二哥。嘿嘿嘿。”
三人到了林府門口時,青兒已經在外邊等著了。家里的林父和姨母、萱萱問詢,也從里邊走了出來。
眾人開始見禮,稍后萱萱看見翩翩過來如何驚喜且不說,只說簡單寒暄一番后,林父又叫上徐二郎和青兒,一起去書房說話了。
瑾娘對自家便宜父親這一做法是很想吐糟的。
怎么了?他們是要商量國家大事不成,怎么她和姨母還不能聽了?每次和徐二郎、青兒說話,都是去書房,也不是純心避諱她和姨母,只是林父這態度,好像她和姨母都是文盲,聽不懂他們的湖似得,想起來也是讓瑾娘好氣。
不過她對他們的交談還真不感興趣,所以也只是搖頭苦笑一下,也不想這事兒了,扭頭過來和姨母說話。
沈姨母之前就擔心瑾娘腹中的寶寶是男是女,如今徐二郎中舉,成了眾人口中的“年輕有為之士”的代表人物,沈姨母為瑾娘高興的同時,也更憂心了。
她就輕聲和瑾娘說,“你這一胎,要是個兒子才好。”
是個兒子瑾娘的位置才穩當,以后不管做什么,也更有底氣。可若是個閨女,以后瑾娘怕是要吃苦頭了。
姨母心思淺白,所思所想全掛在臉上,她的未盡之語雖然沒直白的說出來,可瑾娘聽話聽音,已經知道姨母在擔心什么。
她就好笑了,“可我肚里這個是個閨女。”
沈姨母臉上登時就白了,急慌慌的拉著瑾娘的手問,“確定么?讓大夫看過了?怎么就是個姑娘呢,這,這……”沈姨母雖然生養過萱萱,可對于究竟圓肚是男還是尖肚是男,這些東西她也是沒摩挲清楚,所以也不敢對瑾娘肚中的寶寶妄下定論。
她看不出來,可有得老大夫,已經接生念頭久的穩婆卻能看出來。瑾娘這么一說,姨母就自以為是已經讓人看過了,且被確診了。一時間,她好像看見了瑾娘凄楚的未來,不由紅了眼眶,淚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瑾娘原本還想和姨母開句玩笑,可看她這模樣,她也被嚇得不輕。登時就站起身,好生勸慰的讓姨母坐了下來。
之后才又說,“姨母在擔心什么,我都知道。二郎他如今是中舉了,成了方圓百里的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偏他又生的英劇無匹,自然多的是人打他的主意。”
沈姨母聽到此,眼淚唰一下落了下來。瑾娘見狀,掏出帕子給她擦淚。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別人起了齷齪的心思,我們阻也阻不住。這事兒咱們急也是瞎急,關鍵還得看二郎。而我,我信他,他不會辜負我的,姨母你別為我擔心。”
沈姨母張嘴還想說,男人最時靠不住,說不定他是哄你的,你要長個心眼,別被他騙了。
可如今瑾娘和徐二郎正是情深意濃的時候,她的話瑾娘未必能聽到心里去。她的話起不到應有的作用不說,說不得還會讓瑾娘對她起了嫌隙。所以,那話不能說。
那只能她多盯著些,讓青兒也多盯著些,若是有了不好的苗頭,就,就及時告知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