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徐二郎幾人才從林父的書房中出來,青兒如今看著徐二郎的目光滿是敬仰。
他是如此靜距離的接觸一位舉人,且姐夫考的很好,州府排名三十五,就是父親也曾說過,即便是他下場,也不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績。
人都有慕強心理,青兒如今就是如此。他迫切的想從姐夫身上汲取一切他需要的東西,因而和徐二郎的交流也愈發多了。
午飯后瑾娘夫妻被林父挽留,便順從的留下了。
一來瑾娘困乏了,眼睛都睜不開了,迫切需要睡一覺補充精力。二來,林父和徐二郎說到興起,還有許多事情未交流,等瑾娘睡后,他們還要去談論片刻。
正因如此,等瑾娘睡醒時,睜眼卻沒看見徐二郎,反倒是姨母守在她跟前。
姨母見瑾娘醒了,給她遞了杯溫水,瑾娘喝了多半盞,才又遞了回去。
她開口問,“父親和二郎還聊著呢?”
“可不是如此。我剛過去送茶了,他們正說二郎在秋闈考場上的事兒,你父親聽得可認真了。”
瑾娘從姨母這句話中,聽出了些什么訊息,不確定的問,“父親……是不是有參加秋闈的心思?”
姨母:“……這你都看出來了?”
瑾娘立馬坐正了身子,“姨母,您和我詳細說說。”
“其實也沒什么可說的,就是,就是,唉,還不是因為二郎中舉了?他生的好,家庭富裕,本人又有本事,咱們這街上不少心思齷齪的商人,就想和二郎結個親家。這事兒你父親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當天就被氣的一天沒吃飯。他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你。若是他繼續科考,也考出個舉人功名,二郎就是有了外心,也不敢背著外家做哪些事兒,你在婆家的日子,也能更好過些。”
瑾娘聽到這話,一顆心柔成了水,心中感慨萬千,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了。
良久后,她才牽著姨母的手道,“不需要這樣的,姨母,你告訴父親,我已經長大了,也很能干,不需要父親再為我繼續操勞。而我和二郎夫妻相和,二郎很珍重我,你和父親也不需要為我之后的日子過度憂心。話說回來,父親若想繼續科考,這是好事,我倒是支持。然而,這初衷,必定不能是為我,也不能是為青兒,而逼得父親不得不踏入考場。那樣父親心情沉重,倍感壓抑,先不說會不會考出好成績,對他的身體也是個負擔。倒是父親若是發自真心想取得更高的功名,這卻是可取的,畢竟有了動力和目標,父親的精氣神才會更足,精神狀態也會更好。父親還很年輕,為之奮斗一把未曾不可,但這一切必須都要出自父親真心的意愿。我的意思,姨母聽明白了么?”
沈姨母點頭,“我都懂,都懂。”
“那就勞煩姨母把我的話轉告我父親吧。也煩請姨母多注意父親身體,代我照顧我父親。不管父親之后要如何,是否決定參加三年后的科舉,等父親確定后,您都給我去個信,好么?”
“好,好。”
“也請姨母注意好身體,只有你們康健無憂了,我們為人子女的,才會松快,日子才會過的好。”
“唉,唉。”
從林府離開時,翩翩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牽著萱萱的手不舍得松開。
她眼神凄凄切切的看著瑾娘,無聲的詢問,“我真的不可以留下么?真的真的不可以留下么?”
瑾娘:“……”
她都已經上車了,而徐二郎還在下邊,等著抱翩翩上去,偏這丫頭跟看不見似得,只顧著一味央求她。
瑾娘頭痛,想了又想,開口說,“你乖一些,聽話,等過幾日,我就把萱萱接到府里陪你住一段日子。”
不管是翩翩還是萱萱都興奮的歡呼出聲,林父和沈姨母見狀,都無耐的搖頭,卻也沒反駁靜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