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笑著拽拽他的小揪揪,“誰給你扎的頭發?真……好看。”說這話違心的不得了,可看著兒子期盼帶笑的眼神,瑾娘實在說不出“你這沖天辮真搞笑,你確定你不是來逗你娘開懷的么?”這話。兒子賣萌一次不容易,她要捧場。對,就是要捧場。
長樂和小魚兒走進來,聞言長樂捂著嘴悶著頭笑的樂不可滋。小魚兒則抬著下巴,一臉得意洋洋,“很好看是吧?我就說我這么心靈手巧,不至于連個揪揪都扎不好。看我這的這揪揪多漂亮,就是嬤嬤也沒這么好的手藝。”
瑾娘懵逼的看著小魚兒,那啥,閨女你這話認真的么?你的審美這么奇葩的么?這沖天辮都快成歪蘿卜了,你還能看出它的美,你的眼睛確定沒瞎么?
瑾娘欲言又止,小魚兒繼續吹自己的彩虹屁。瑾娘看看小魚兒,看看榮哥兒,再看看長樂……好吧,不聽不聽我不聽,不然被小魚兒洗腦了就鬧笑話了。
三個孩子在瑾娘這了鬧了好一會兒才離去,瑾娘吃了盞燕窩就又睡著了。
她的孕期反應似乎從今天開始了,倒也沒怎么吐,可就是嗜睡,躺在床上就能秒睡過去的那種。
徐二郎見狀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好吧,倒也挺好。最起碼路上馬車顛簸,她睡著了也感覺不到。
不好吧,也挺不好。畢竟她這困勁兒挺大的,一睡起來天昏地暗的,幾乎每次都要錯過飯點。喊醒她吧,她朦朧著眸子困的睜不開眼的樣子委實讓人不忍心,可不喊她,她就能錯過午飯,直接吃晚飯。
她懷著孩子呢,每天這么吃一頓少一頓的那行。所以徐二郎糾結的眉頭都要擰成疙瘩了。
馬車又走了七八天,此時距離河州已經非常近了,依照他們現在的速度,再有五日路程就能趕到河州。
這一日天還大亮著,馬車還在官道上不緊不慢的行駛著,瑾娘也正躺在馬車中酣睡。可睡著睡著,她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臉色白的紙一樣,額頭上肉眼可見的冒出豆大的汗珠。
兩個看守她的丫鬟青禾和青苗嚇壞了,趕緊出聲喊她。可接連喊了幾聲瑾娘都沒反應不僅如此,她似乎陷在噩夢中脫不了身,不住的呢喃著,“二郎別去,雪崩……”
她聲音越來越小,青禾青苗聽不清她具體說什么。但是她那聲“二郎”卻很尖銳,兩個丫鬟對視一眼,青禾叫停馬車,立馬跑過去找徐二郎了。
等徐二郎騎著馬快速過來時,瑾娘已經醒了。可她坐在馬車上,神色倉惶痛苦,像是還沒從噩夢中回神。
徐二郎騎馬趕來,渾身泛著凜冽的冷意,他將瑾娘用被子一卷抱在懷中,不住的拍她的脊背,“沒事了瑾娘。沒事兒了,做惡夢而已,都是假的。”
瑾娘卻突然緊緊的抓住徐二郎的胳膊,眸中都是未散去的驚慌,她焦急的叫道,“二郎讓他們停車,不能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會出事,二郎快讓人停車。”
“好好好,停車。青禾傳話下去,在附近尋已地方扎好帳篷休憩,今天就走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