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眼睛一亮,發現了當初隨口任命自己為小隊長的老土匪白干活,心中暗道:就是他了!
將槍口向他指了指,問道:“白大人,今天怎么說?”
白大人,是杜羽以前當“準土匪”時對白干活的敬稱。此時還如此稱呼,自然有了不同的意味。
“不敢,不敢,杜大人,您叫我白干活就成,有事您請吩咐。”白干活趕緊拜了下去,再抬頭時已是小心翼翼地滿臉堆笑。
果然,一如傳聞,此人十分識趣。
這也是杜羽選擇他為突破口的原因。
這家伙平日里負責山寨接待工作,為人油滑圓融,善于見風使舵,從來就不是什么犟脾氣之人,相對而言,骨頭應該沒那么硬。
“那行,老白啊,你就在這里再點一個人,一起去屋里尋一些繩子過來。”杜羽無意在稱呼上彰顯自己的高高在上,所以沒有連名帶姓地叫對方,而是以老白相稱。
“好的,好的。”白干活是心思剔透之人,瞬間就明白了杜羽想干什么。
麻溜地站了起來,連膝蓋上的泥土都沒有拍,飛快地在人群中拉起了一個平日跟自己熟稔的黑大個,一起進屋找繩子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
在杜羽的槍口威脅之下,當白干活二人從屋內各自提著一捆麻繩出來,所有跪著的土匪都十分順從,被捆了起來。
十人一串,十人一串地蹲到院子的各個角落。
…
天漸漸亮了。
二當家蔣駿院子里發生的變故,很快傳遍了整個峰頭嶺。
當東方的霞光映照山峰、層林,杜羽視野所及,有三五成群的山寨嘍啰,斷斷續續地匯聚而來。也許是因為大小頭目被一網成擒,缺乏有分量的人物帶頭,眾嘍啰只是試探性地靠近、窺視、低聲議論,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公開詢問、交涉,更遑論持刀提劍往里沖了。
“杜羽?”圍觀群眾中有三個人面面相覷,忍不住低聲驚呼。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院子里唯一大馬金刀坐著的,居然是石壁村塢堡上殺山豹,并單槍匹馬將他們數百土匪追殺數里遠的“老熟人”。而他們以前熟悉的兩個山寨小頭目——白干活與黑熊,則是身體微躬地垂手侍立在一旁,態度十分恭敬。
“王虎,丘暉,武兵,你們都進來吧!”因為突破至武者境界,聽力大幅提升,所以王虎等三人的驚呼,被杜羽聽了個正著。
正當三人猶豫不決的時侯,白干活的聲音適時傳來:“你們三個是傻了還是聾了?杜大人讓你們進來,是給你們面子,給你們機會,磨磨蹭蹭地,等著坐八抬大轎呢吧?!”
漂亮!
杜羽心中對白干活的神助攻暗暗點了個贊!
此時此刻,這三個人心中肯定不無顧慮,既擔心杜羽在這一輪的爭斗中能否笑到最后,也擔心別人把他們當作有奶便是娘的無恥小人!
畢竟鎮住了場面,不等于真心服從,更不等于接下來不再反抗,萬一他們剛下決心投靠過去,杜羽卻被聯合推翻了,豈不悲摧?
而如果被杜羽當做墻頭草,可以想象,即使投靠過去,也不會受到重視,更不會得到重用。
但白干活的話,基本打消了他們心頭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