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見過老師!”
在程四遠恭敬的行禮時,金之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后說道。
“用達來了,坐。”
對于這個門生,他倒是頗為欣賞,在請其坐下后,又命雜役上茶,待雜役上了茶離開了公房,正欲請其喝茶時,便聽到他說。
“學生看老師眉間似帶隱憂,可是為了那件事?”
這是第一次,有外人在金之俊面前提及此事,見有人詢問,金之俊立即說道。
“用達多慮了!”
搖搖頭,故作鎮定的金之俊說道。
“不過只是海賊亂我軍心之舉罷了,為師又豈會因海賊之計而自亂陣腳?”
老師的回答讓程四遠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繼續說下去,待喝了兩口茶后,才說道。
“聽到今上點卯的時候,又有幾人不在了的,不知是犯急病,還是……”
門生的話讓金之俊只是略點下頭,然后看似平靜的說道。
“這些人實在是鼠目寸光,全不知報效君恩,哎,可惜了,可惜了……”
他們逃了,沒人會注意,若是自己逃了……不定會引起什么樣的波瀾,可若是留在這里,這金家又該如何?既便是將來皇上打下了江南,這金家被流至臺灣,又豈能再回得來,即便是回來了,又有幾人能活著回來?
“其實,這也不怪,這鄭賊以我大清官吏之家人為質,如此卑劣之行,實是可恨至極,人心惶惶之下,難免會做些糊涂事。”
門生的那一口湖廣口音的官話,聽在金之俊的耳中,只讓他的眉頭微微一鎖,心中的絲許不滿更是轉瞬而逝,畢竟現如今,這湖廣還是大清的地盤,可江南、江西卻早已經被海賊給據占了。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就在金之俊對眼前這門生心生微詞的時候,那邊卻又聽到他說。
“老師,學生聽說,今個天一放明,馮閣老就被太后請進宮里了!”
什么!
猛的睜大眼睛,金之俊的臉色驟然一變,看著程四遠說道。
“你說是馮鹿庵進宮了,是太后的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