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李定國敢派兵,我等只需令那永歷遣使令其退兵即可,如此又有何憂?”
莽白冷笑道,
“就像上次李定國意進攻我國,奪回永歷等人,損兵折將不說,最后只需永歷一封書信,其不也就退兵了?”
莽白看著坐于王座猶豫不決的王兄說道。
“王兄,現在明國皇上、朝廷具在我手,我等只需待其以禮,待到他日明國大勝之時,將其歸還明國,也算是大功一件,可若是現在將其交給明國,待他日萬一清國擊敗明國,到時候,清軍追究今日我等歸還明廷之過,到時候又該如何自處?”
莽白看似一副拳拳為國的心思,可實際上,他的心里卻有著他自己的打算,甚至在他的私邸中,還有清國的使節,對于一直試圖謀奪王位的他來說,他自然希望將永歷扣在阿瓦,只有如此,才能讓王兄陷入兩難之地,才能讓清國、明國對其每每施以重壓。
待到將來,清國明國的大軍壓境之時。就是他機會到來的時候。
“可,可王弟,你也知道,那西洋人言稱,目下明國已經收復江南,非但南京已經收復,且十數萬清軍精銳,盡數為明國大將朱明忠所敗,十數萬大軍十不還一,如此大勝之下,明國恢復天下只是早晚之事,若是我等再扣壓明皇,他日明皇怪罪下來,到時候,我國又如何抗拒大國雷霆之怒?”
作為國王的莽達自然非常清楚,以緬甸的小邦之力,自然不能與明國抗衡,他不是他的爺爺莽應里,會狂妄到以小犯大,自以為能夠擊敗大國,莽應里當年的慘敗讓緬甸的國力一落千丈不說,國土更是因暹羅獨立而喪失大半。小明國那樣的大國絕不是緬甸所能招惹的起的。
“王兄,那消息,不過只是幾個洋人言語,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夸大其詞,再者,眾所周知,那李定國自永歷逃入緬甸之后,又何曾有過大捷?”
莽白看著王兄,又繼續說道。
“而且今日清國威脅近在眼前,那李定國即便是屢犯我邦,又能耐我何?只要永歷在我手中,又有何懼?”
只要永歷在手,那些明軍自然沒有什么可以讓人害怕的地方。而對于他來說,那為明國的皇上,就是他手中的一個籌碼。無論是對于明國還是清國,那位皇上都是無價之寶。當然,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用來換取更多回報的機會。現在他只需要抓住這個機會,不讓這個機會輕易地從手中離開。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會有它那位王兄所承擔。
對于并不是國王的他來說,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因為軟禁明國皇上和朝廷所帶來的一切問題,甚至對于他來說,無論是明國的雷霆之怒,亦或是清國的威壓,都是機會,都是他奪取王位的機會。
盡管他嘴上口口聲聲是為了緬甸,可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他自己,為了奪取王位。
“可是那里李定國……”
不等他人說完。莽白便開口說道。
“不過就是一群喪家之犬,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