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離開南京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光桿,手下的兵卒大都被朱明忠給拉走了,那時候,他們一個個無不是哀聲嘆氣的,唯恐又從官變成了兵,何時想過會有今天這般出人頭地的日子。
趙繼權的話頓時引得一陣付和聲,當年他們在后勁營的時候,從未曾想過到今天,而在離開南京時,更是惶惶不可終日,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卻都是軍中將領,這又是何等的威風。
另一邊站著的李安卻一旁說道。
“能有今天固然是想不到,可是,軍門,咱們如今是飛黃騰達了,可想靠這水師控江扼湖卻是絕無可能,就咱們這些小船,又豈是忠義軍水師的對手?”
李安的話音剛落,忽見一艘多槳炮船掛著忠義軍的紅底大明旗,徐徐駛了過來,船上的忠義軍水兵,不時的吼叫著讓前方的船只避開,其實不需要他們喊,周圍的船只看到這艘大船時,無不是紛紛避開,那船身高達丈許,船長十余丈。船舷可以清楚的看到數門紅夷大炮,而在船尾一名忠義軍水軍的軍官,一動不動的立于那,在經過李子淵的座艦時,只是略微轉一下頭,全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
“這孫安明什么玩意,當年在爺手下的時候不過就是一伙頭兵,見著老子可是得下跪的東西,現在到是得瑟起來了!”
趙繼全瞧著船上的那人這副無禮狀,立即憤憤不平的嚷嚷道。
孫安明是忠義軍長江水師左翼領隊翼長,曾是趙繼全的下屬,這會見他從這里經過時,連個招呼都不打,自然引得趙繼全一陣不滿。
“哼哼,這忠義軍一個個可都是把鼻子翹上天的主,他們眼里那里會有咱們!”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語,李子淵笑笑揮了揮手,
“他們有得意本錢,你瞧這次忠義軍水師派來的戰船,十六炮的多槳大船6艘,十炮的多槳船十艘,這可就是兩百門紅夷大炮,再加上二十艘多槳快船上兩百多支佛郎機快銃炮,人家一只水師,便頂得上咱們整個水師了!這年頭憑的是什么?就是實力,人家力比人強,自然瞧不上咱們!”
李子淵的話聲一落,那邊趙繼全則抱怨道:
“沒法子,誰讓江北有錢,那兩淮鹽場在朱軍門手里頭,別的不說,單就是那鹽,一年就是幾百萬兩銀子,有了銀子自然想弄多少紅夷大炮就弄多少紅夷大炮。”
趙繼全剛一提及兩淮鹽場,周圍便有人抱怨著最近幾個月來鹽價漲的高,把鹽價高漲全都歸于江北對淮鹽的把持,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著的時候,李子淵卻是神情凝重的看著遠處,看著那些忠義軍的長江水師戰船。
長江水師是受少司馬的邀請前來助戰的,這一路上攻城掠地也全靠長江水師的炮火犀利,但凡是沿江諸城在水師火炮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想到先前那番自大的話語,李子淵的眉頭微微一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有如此堂堂水師,何愁不能控江扼湖,使長江為我禁區,令洞庭、鄱陽盡為我內湖,沿江一帶城市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用這句話來形容忠義軍恐怕更為合適吧!
這長江水師是何等堂堂,恐怕就是鄭王爺的水師也無法與其相比,畢竟鄭王爺的水師大都是海船,而這忠義軍的長江水師卻都是江船。
若是想要坐穩武昌,就非得大辦水師不可!
心底這般尋思著,李子淵突然笑道。
“朱軍門的水師確實威武,待咱們奪了武昌,便在這武昌大造兵船,到時候咱們不但要造這十六門炮的蜈蚣船,還要造二十門、三十門的,以湖廣的富庶,想要辦水師,還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