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派過去一群貪官污吏,最后讓朝廷幾十年經營毀于一旦,還不如把那里封給藩王,至少,他們不是一任就走的貪官污吏,至少不會禍害自家的東西!”
不會禍害自家的東西!
這不正是正常人的常理嘛!
葉適之的話落在李從業的耳中,卻讓他的腦中靈光一現――便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去年,曾有人言,朝廷設府縣于南洋屯軍、流民,每年糜費不下百余萬,如此,絕非長久之計,若是再有貪官污吏,毀朝廷拓殖大業,令數十年之功前功盡棄,既然如此……”
李從業看著葉適之說道。
“不若恢復分封呢?”
眾人一時間都沒有明白李從業所謂的“分封”是什么,但片刻后,所有的人都反應過來。
無不是一副驚愕狀!
在眾人的驚愕中,葉適之注意到那個剛才走來的公子,雖然看似驚訝,但他的眼神卻與其他人截然不同――他似乎并不吃驚。
“自古以來,就有朝廷將鞭長不及的地方分封諸侯為國家藩籬之慣例,不說其它,就是云南,若是沒有沐國公世代坐鎮,那云南又豈會并入我大明……”
“妙哉!妙哉!”
葉適之也跟著稱贊道。
“古往今來,除周朝、漢朝以及晉朝之外,再無分封之說,皆是因為諸臣認為分封容易引割據內亂,致使手足相殘,傷及國家之根本。若分封于化外之地則無此慮,……”
稱贊之余,葉適之看著著眾人說道。“昔我先王熊繹辟在荊山,篳路藍蔞以處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王事”
這是《史記.楚世家》楚國的記載,然后說道。
“若是沒有周王封楚熊于江南,又豈會有今天湖廣江南的繁華?”
“明達說得不錯。”
李從業是絕不會讓其它人來搶他的風頭的。
“如果當年成祖下西洋時,能夠分藩王于南洋,甲申天變之時,各藩自會興王師入中原,扶我大明帝室,如此……”
“爾等所想不過只是異想天開罷了!”
吳從龍沒料到他話音剛落,那邊就有人把頭一盆涼水當頭給他澆了下來,澆這盆涼水的不是其它人,正是朱明忠,從他們談論著所謂的“分封”時,他知道他們會說什么,于是立即反駁道。
“此議斷不可行,藩何罪而流萬里,單就是一個桂王,爾等尚有些議,若是將我大明宗藩皆遣于南洋那種瘴癘之地,今上苛刻宗藩之名恐怕也就坐實了,如此,罪君之事,誰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