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長嘆間,提及這皇家舊事之余,朱慈燭又感嘆道。
“若是當年漢王就藩云南,又豈會為宣宗活活炙死在銅缸內,甚至就連子嗣也未留一人?”
躺靠于長椅上,朱慈燭端起了一只酒杯,那酒杯邊沿還帶著些紅唇印,似乎還留有歌妓的唇香,他瞇著眼睛,似是在品味著那唇香,然后慢吞吞的說道。
“孤與其它人不同,你看這府中,看似我益王府,可又有多少他人的眼線,別人不知,老方,你又豈不知道?”
大王的反問,讓朱慈燭不由一愣,他詫異看著大王,似乎明白大王為何如此了。
益王府里頭,確實不怎么平靜,這所謂的“他人”,其實就是皇帝。
“大王,您是?”
難道大王是想籍此來打消皇上的戒心?
“大王許是多慮了,畢竟,當年先王所創之洪門,不過只是收集清虜情報,況且,早就,早就已經交還陛下了。”
創建洪門!
這是朱由梿也是朱慈燭的父親創建,他只是于一旁協助,后來朱由梿去世后,他則接續其父具體完善洪門組織,為大明搜集情報,刺殺清虜官員、將領。
十幾年間,也算是屢立奇功。
過去也曾因此得到先帝的嘉獎,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既然已經天下承平,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賢王了。
賢王……
對于大明的藩王來說,有賢王之名并不見得是個好事。畢竟,有當年靖難的前車之鑒,幾百年來,因為害怕藩王奪權,一個個大明的皇帝,都恨不得把藩王當成囚犯給禁囚于王府之中。
“大王您是擔心陛下會因此拒封大王?”
方仕東朝著門外看了一眼,確定門外站的侍衛是自家人之后,才算放下心來,或許這府中有陛下的眼線,可是與其它的藩王不同,創辦洪門的益王府中,同樣也有自己人,是當年于創辦洪門時網羅的忠貞之士。
拒封大王……
朱慈燭笑了笑,并沒有立即說話,只是閉著眼睛在那里喝著酒,好一會之后,他才說道。
“聽說陛下嗜好烈酒?”
突然岔開的話題,讓方仕東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聽聞陛下確實有此嗜好,不過陛下似乎也愛西洋酒,就像這夏天時,就喜歡喝習于西洋的啤酒,似乎對葡萄酒也有偏愛。”
其實,在中原文人墨客往往不喜歡烈酒,只有北方的販夫走卒,喜好烈酒,而烈酒又是士大夫向來不喜的。相比于烈酒,他們更喜歡黃酒、米酒。
“那是因為今上不屑于與他人為伍。”
微微一笑,朱慈燭的唇角一揚,冷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