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攘夷!
這看似簡單的四個字,在華夏的歷史上,卻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盡管看似其中隱帶有“不臣”,可正是其確保了華夏文明的延續。
兩千多年前周朝自平王東遷以后,周天子權威大大減弱,諸侯國內的篡權政變和各國之間的兼并戰爭不斷發生。與此同時邊境族群趁機入侵,華夏文明面臨空前的危機。
春秋時期的齊桓公在管仲的輔佐下,經過了內政、經濟、軍事等多方面改革,有了雄厚的物質基礎和軍事實力,適時打出了“尊王攘夷”的旗幟,以諸侯長的身份,挾天子以伐不服。尊崇周天子,并數次發動幫助諸侯國攘斥夷狄戰爭而大獲贊賞,其事跡被后世稱為“尊王攘夷”。
而此時,作為使者的張友光,又一次提出了這四個字,只不過與春秋時一些諸侯以尊王的名義互相討伐爭戰,稱霸稱雄的“尊王”不同,這一次他是要把其回歸其根本——“攘夷”。
“大王,桓公二十三年,山戎攻打燕國,燕向齊求救,齊桓公救燕。桓公二十五年,山戎攻打邢國,管仲提出“戎狄豺狼,不可厭也;諸夏親昵,不可棄也。”齊隨后,桓公采納管仲“請救邢”的建議,打退了毀邢都城的狄兵,并在夷儀為邢國建立了新都。次年,狄人大舉攻衛,衛懿公被殺。齊桓公率諸侯國替衛國在楚丘另建新都。正因為恒公之“尊王攘夷”,方才奠定我華夏今日之基業,圣人云“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矣。”,朱文公亦稱其“尊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今日陛下以宗室分封南洋,以為教化,令其歸屬華夏,夷犯桂國,桂國與秦國實為宗親,自是親昵而不可棄,大王近在咫尺,不理應效法恒公,派援軍助桂,衛我諸夏嗎?”
張友光并沒有提及恒公以“尊王”為名的稱霸,他不會提,也不能提,但他必須要用華夏的歷史,去提醒朱慈煥,讓他知道派出援兵的必要性。
“諸夏為藩,屏衛中央,諸夏為鄰,互愛互護,這才是陛下分封宗室的本意,而大王只以臣無君命而不意派出援軍,如此豈不是本末倒置,令陛下分封之策盡失其本意,如此豈不更令陛下不滿?”
張友光這么說著的時候,朱慈煥看了一眼他,盡管知道他說的在理,可是他的心里卻暗自嘀咕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你家大王的身份和其它人不同啊。”
這天下誰不知道,桂王是永歷的太子,這個身份擺在那里,即便是有千百個理由派出援軍,可這一個理由,就可以讓其它各國顧慮重重了。畢竟,身份在那里擺著,甚至國內不也有人說嘛,之所以分封宗室,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桂王,是為了讓桂王遠離中原。
當然,這也就是私下里一想,沒有人敢說出來,說出來那可是“大不敬”,或許,現在大明不像過去那樣,皇上可以一言殺人,而是要遵守法度,可是一個“大不敬”的罪名扣下來,那可是重則殺頭抄家流九族,輕則流徒黑河的。
就在呂安想要開口為大王拒絕時,統帥秦國一萬五千國兵的大將軍李云杰,手持笏板出列說道。
“大王,臣以為桂使所言甚是,我秦國與桂國近在咫尺,可謂是唇亡齒寒,今日桂國遭此劫難,若是我秦國不發兵救援,非但會令桂**民大失所望,諸國以及天人又會如何看待我等,桂國親呢為我諸夏,今日遭夷寇圍城,欲滅其國,我秦國理應發舉國之兵救援,以衛我諸夏社稷于不失……”